这事儿,最后当然是闹得市场里都知道。 不过,刘伟做得也不地道,毕竟楼上楼下的,最后老妈拉着浑身逆骨的余白给人道了个歉,刘伟给佩姨道了个歉,中间两家的熟人和稀泥,这事面子上就算过去了,但好歹挨揍了,私底下梁子还是结下了。 本来余白考上人大,同一个地儿的人背地里可能羡慕嫉妒呀,但至少在外边这可是一个谈资啊,市场里的人还是挺有点共同荣辱感的,批发市场里,城市各地过来拿货的不少。 遇到别人保不齐会聊上几句,我们市场三楼,买玩具那个吴美芳,人家孩子,从小市场里看着长大的,高考考了六百六十几,人考去BJ,去人大读书了,厉害吧。 每次听到这个,刘伟家就有些酸:“读书厉害又怎么样,出来了还不是给别人打工,一年就算他挣个五六十万,也就那样吧,没准还挣不上呢。” 这话不仅背着说,架都当面打了,也不在乎那个了,有些时候当着老妈面,当着佩姨面,刘伟他还会时不时冒出一句读书无用论,还不如跟着他这做生意。 这脑子,你还追佩姨,以佩姨对余白的在乎劲,没指着鼻子臭骂你都是因为她性子好了,你还想和她处对象? 而且,上辈子余白已经在京城某个部委混到副处了,还认识了一个很不错的主任大姐,挺照顾他,回来山城上香的时候,遇到刘伟,他们家时运是真不错啊,淘宝店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但那些年挣的钱全部买成了房子,一跃成为了小包租公,小日子过得很是不错的他还大腹便便得意洋洋的问余白,你们京城的公务员,工资也不高吧? 不过,那时余白只是笑笑,拍了拍他肩膀,没过多解释什么了。 这时也是估计重施,余白只是拍了拍肩,笑了笑:“是你啊,刘伟,好久不见。” 别看他一天和佩姨老妈嘻皮笑脸的,那是他家里人,他讨厌那层厚重的面具。 这么多年的体制经历,让他既有了不动声色的气度,也有了厚积薄发的威严,岂是连商人还都算不上的小暴发户能比的,上辈子就算是真的商人,吃饭时敬酒,大概杯沿也是向下的,所以刘伟此刻想是错愕的。 他有想过他说话阴阳怪气,余白不会和他客气,甚至他就是故意的,上次挨打还历历在目,他有钱了之后,哪儿受过这样的气啊,就是想惹火余白,最好他动手,然后自己报警,给他带走,让他也丢一下脸,这次市场的谁来劝都没用。 事实上,上辈子余白可能是从小没有父亲的管教,加上心底就有一个我要保护老妈的紧迫,年轻时候,他真的有些冲动,确实又打了刘伟几拳,那次刘伟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当时就倒下了,一下手都没还,当场就叫了110,进了局子里又哭又嚎,说已经成年的余白故意伤害,要去医院,不接受调解,让余白吃了好大一个亏,还是最后佩姨又找了人调解,才处理好。 也是因为这次,余白看着老妈哭着求别人之后,他就醒悟了,已经成年了,拳头已经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了,就再也没和别人动过手。 “哦,好久不见。” 刘伟以为余白是认怂了,不冷不热的点点头,也不管余白了,然后对有些诧异看着余白的佩姨说道:“佩珊,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上次你也不听我解释......等等啊,你让我先接个电话。” 刘伟明明已经看见了来电显示的备注,但特别装模作样的接过电话:“喂?你是?” “哦,是你们啊。”腰板也挺直,“是我订的车到了吗?” “我都等了多久了,还要等?” “那还要等多久?” 余白一听,兴致勃勃的端起板凳坐在佩姨旁边,剥起瓜子来,觉得自己一个人剥着累,侧头戳戳佩姨的手臂,没吭声,以免打扰到别人打电话,指指瓜子,又指指自己的嘴巴。 佩姨没好气的瞪了余白一眼,瓜子都让我帮你剥!真是个大懒虫,心里这么啐着,但佩姨依旧无奈的抓了一把瓜子摆在自己面前,扯了一张纸,摆在桌上,一颗一颗贤惠的用小手褪掉瓜衣,露出瓜子仁来,然后放在纸上。 余白熟练的衣来张手饭来张口。 “嗯,嗯,是这样吗?你是说,先到了一辆选配更多的,还没人订?” “多少钱?” “一百一十万?” “怎么贵了十万?” “哦,加装了电吸门,后排的遮阳帘......你们这保时捷,花样还多呢。” “这么,一会儿我来一趟吧,要是合适,我就订了好吧。” 刘伟过来的时候,同层楼的店老板都围过来不少了,又看戏的,也有想着帮着和稀泥的,两家人的恩怨大家都清楚。 不少人,听着刘伟的话还是一惊,一四年山城房价还没有飙升的今天,花一百来万卖车,确实有些鹤立鸡群了。 都知道老刘家搞淘宝挣钱了,没想到能这么挣钱。 “小刘,你家不是刚换了车吗......” “之前那辆不是我爸妈在开吗,我这也在外边忙上忙下的,就寻思着也买一辆。” “小刘优秀啊,到时候可得让叔摸摸,看看你这保时捷有啥不一样。也过过豪车的瘾。” “没问题的叔。” 刘伟挺享受这种目光的,不过她今天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低头看见高佩珊温温柔柔的给余白剥瓜子,心里就越痒痒了,太漂亮了啊,就是有为啥被伺候的不是我的不爽,不过没有表现出来,露出个温暖笑容,“刚刚没说完,佩珊,一会儿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