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尤嘉是陆季行每次见她的保留节目。
看着尤嘉哑口无言, 他由衷地露出了笑意, 那一脸愉悦不比中了五百万彩票少。
尤嘉郁郁捶床,这日子没法过啦!
偏偏陆季行还故意气她似的, 一直不安生。
一会儿问她刮胡刀给他放哪儿了, 一会儿问她牙刷扔在什么地方了,更过分的是,问她为什么水这么凉。
浴室就那么大地方……
“热水器关着,你是傻子吗?”尤嘉忍无可忍地从床上爬下来, 叉腰站在浴室门口看他, 眼神凉嗖嗖地戳向他, 深切怀疑他是故意的。
陆季行偏头“哦”了声, 扯了下唇角, 露出一个散漫的笑意,“累, 懒得动脑子。”
他那贱兮兮的样子, 让尤嘉心疼都心疼不起来, 默默翻了他一个白眼,认命地过去给他调水温,怕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也不睡了,抬腿坐在浴缸头上, 捧着脸看他洗澡。
愣愣地, 俨然一副随时随地打盹的样子。美色当前她都无心欣赏……不, 只是美色这种东西, 初见惊艳,慢慢就免疫……个屁!她只是有点儿疲惫,大概是被他吓出来的后遗症。人在极度的精神刺激之后,是很容易疲倦的。就像在酒吧蹦了一夜的迪,回来只想睡觉那种感觉。
陆季行忽然拿喷头对着她。
尤嘉躲了下,还是湿身了,愣了片刻,气急败坏地一记佛山无影脚踹过去,“陆季行,你无聊不无聊哇?”
幼稚不幼稚!
陆季行挑眉反问,“你不睡觉蹲在浴室看我洗澡干嘛?”
尤嘉:“……”要点脸?
“耍流氓啊?”
尤嘉:“……”算了,他没脸。
她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好了如何将他打包塞垃圾桶的场面了。
陆季行却忽然笑得春风化雨,过来给她脱湿了的睡衣,“怎么,看见我太高兴了?”
呸!
被他一把捞过去,尤嘉瞬间感受到他体温,热得发烫。
大约是男人天生就体温高,尤嘉推了他一下,指尖里都是他的温度,跟她略带凉意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尤嘉手指头蜷缩了一下,划在他胸口,跟挑逗似的,陆季行“啧”了声。
不怪他不做个人,实在是尤嘉不给她做人的机会,这会儿做个禽兽也好过做个柳下惠。
尤嘉“诶”了声,脚已经离地了,身子顿时转了一百八十度,本能地环住了他脖子。
娇娇软软的身子,总能勾出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面,陆季行眼神都变温和了,沉沉地,夹杂着些许热切。
陆季行压她在瓷砖墙面上,身子贴过来,神色从恶劣变得温和含蓄,乍一看特别像个斯文败类,尤嘉仿佛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呆呆地看他变脸一样的表情变换,一脸的纯良无害,这越发让陆季行起些邪恶的念头,一手掐在她的腰上,拇指按在胯骨的位置。
尤嘉哆嗦了一下,眼底起了一片水雾,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刺激的。
转瞬控诉似地直直瞅他,“臭流氓!”
臭流氓觉得自己这名头来得冤枉,邪性一笑,“那我岂不是得对得起我老婆的评价?”
尤嘉觉得他身子又往前压了几分,浑身上下是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尤嘉几乎要咬破自己舌头……
哦,不用了,陆季行代劳了。
她在舌尖隐约一点儿血腥味儿的感受里,再一次刷新了对陆季行“变态”的认知。
月半子时,万籁俱寂,华灯已灭。
尤嘉睡了小半宿,又被迫洗了个澡,他不老实,极其恶劣地挑逗她,看她面红耳赤,伏在她耳朵点儿低沉沉地笑,用舌头舔她耳垂,轻轻撕咬。
“尤嘉,我对你,向来是有求必应。”
尤嘉浑身都泛着软,抬头“嗯?”了声,对上他的视线,心尖又狠狠颤了下,她从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睛里,看到几分散漫的笑意。目眩神迷的同时,心想:你可拉倒吧!
他又咬她耳朵,用一种近乎耳语的暧昧语气说:“你说要,我自然是能给多少给多少。”
这是在说短信的事呢!
尤嘉反应过来,彻底被烧了个透顶透,一拳捶在他胸口,却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撒娇似的,“你就不能正经点儿。”
“跟我老婆正经点儿?我又没病。”陆季行哼笑一声,托着她的腰把她扛了起来,胡乱拿了条浴巾给她裹上,大步出了浴室。
尤嘉被推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什么高冷禁欲,都是狗屁!衣冠禽兽还差不多。
陆季行自觉是个大方且守诚信的人,自个儿太太有要求,他当然是不遗余力地满足。
……
于是日上三竿,尤嘉还没醒,睁开眼仿佛有一种大梦颠倒的惊措,冷汗出了一身,忙去看表。
上午十点,她心一凉,冷汗更是不住往外冒,后背都湿了,下意识翻身下床,腿一软,险些跪下来,她扶着腰,在一阵天旋地转的迷蒙里,终于想起来,这是周末,她今天不用上班。
仿佛过山车从顶点缓缓降下,尤嘉心有余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