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再说话。”
两个人进了卧室,陆季行嫌弃地把她衣服脱了。
脱完外套忽地想起来,过去把卧室的摄像头挡住了,尤嘉“咦”了声,“这样……好奇怪啊!”她这会儿越来越没办法忽视这些机器了,一个个还会自己动,不知道调了什么模式,反正人一动,镜头就随着人走,跟眼睛似的。
陆季行兀自笑了,“没事,后期会剪辑,不会把你拍太丑的。”
尤嘉哼了声,“你才丑。”
“行,我丑,你最美。”
尤嘉随口应了句,“那是。”
应完又问,“那机器会收音吗?”
陆季行低声笑了,“你是傻子吗?不能收音摆在这儿拍哑剧啊!”
尤嘉觉得自己一跟他说话就无底线犯蠢,愤愤地一顿天马流星拳捶他,“闭嘴,不想跟你说话了。”
陆季行勾手拖她到身边,蓦地俯身吻过去。
眉眼里,分明带着笑意。
尤嘉觉得,陆季行这个人,坏是真的坏,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没见他收敛点儿。
于是闷闷地,又哼了声。
……
外面雪越下越大了,渐渐的房顶地皮枝桠上头都是一层薄薄的白,到了下午,竟然堆了有半尺厚。推开窗去看,颜色尽失,一片肃白。
悯之揪着两个哥哥的手,说想要雪人。
她说要什么,遥之和逸之很少拒绝她,这会儿遥之去拿工具,逸之去给她拿衣服穿,把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跟只企鹅似的,然后才拉着她出去了。
悯之叫爸爸,又叫妈妈,全都叫出去了,她开开心心地拽着妈妈揣着手一起坐在小马扎上,等着哥哥爸爸给他们堆雪人。
尤嘉捧着脸,悯之揣着手,两个人动作颇一致地身子微微前倾,胳膊抵在膝盖上。
像两个等老师发零食的幼儿园小朋友。
悯之就算了,尤嘉这一大把年纪的人,也真是傻得可爱。
陆季行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尤嘉坐着无聊,过去帮忙,然而事实上证明,她这个大孩子和两个小孩子共事,事情总是难免往奇怪的方向发展,比如现在,三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互相拿雪砸对方,砸着砸着,就演变成了一场互相追逐的雪仗。
悯之不幸被波及,缩着脖子却咯咯地笑了起来,过来一下子扑到爸爸怀里,“爸爸保护悯之。”
陆季行暗暗叹气,把女儿抱起来,过去先逮住了陆遥之,然后又扯住了陆逸之,最后眯着眼看了尤嘉一眼。
尤嘉立马站直了。
他这才说了句,“玩就玩,去把手套戴上。”
尤其尤嘉,怕冷,还徒手去抓雪,这会儿手红得跟什么似的。他把悯之放下来搁在地上,嘱咐她走路小心点儿,别滑倒,然后过去抓了尤嘉的手腕,“跟我回屋。”
走着还不忘教训她,“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也不怕生冻疮。”
尤嘉觉得,“你越来越有老太太的风范了。”她诚恳地说。
陆季行戳她脑门,“你让我省点儿心,我才懒得念叨你。”
尤嘉很有骨气,“就不!”
陆季行真想一把把她扔床上,给她盖十床被子,压死她算了。
进了房间,他拿护手油给她搓了搓,搓热了,把手套戴到她手上,然后才放她走了。
他没再出去,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顺便捋一捋剧本。
后来一抬头,恰巧看见尤嘉摔倒在地上,他忽地起了身,外面遥之已经把她拉了起来,逸之嫌弃地骂她笨,但手上却没停地给她拍身上的雪,悯之心疼地给她呼呼手,问她摔疼了没有。
尤嘉却似乎心有灵犀地一回头,隔着玻璃墙,看见陆季行,见他正看她,冲他吐了吐舌头。
陆季行摇头,一脸不想看见她的样子。又坐了回去。
……
这一天,没什么大事,真真是平凡的一天。
第二天工作人员来收机器,尤嘉还狐疑地问,“这剪出来能看吗?”
吃饭睡觉,鸡飞狗跳,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
工作人员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他在屏幕后头盯了一整天,十六个分屏,一家人二十四小时都在监控下。
真是……太虐狗了。
“岂止能看,会炸的。”十有八九。
作为一个专业人员,他可以负责任地说,这狗粮很足,很虐,很招人羡慕嫉妒恨。原先不觉得什么,看久了,会觉得这家人真是一言一行都是糖,莫名其妙觉得甜。
目测新一轮偷阿季嫂计划又将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