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对新人站在农场食堂门口,各自请了几个得力的伙伴,井井有条地引导嘉宾入席。 周金家比较简单,摆了两桌,就是饲料加工厂的几个同事和双方亲戚朋友。 易正花家摆了五桌,易正顺、易正奇都在农场上班,况且老顽固易有家好歹还是五队的队长,人自然多一些,场长一家都来了,还有赵丽君两口子,易正花、易正顺、易正奇同事以及赵军父母的同事和亲朋好友,场面比周金家热闹许多。 “刘爷爷,欢迎欢迎啊,你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易春笑着说。 “你都叫我爷爷了,我能不来吗?”刘场长哈哈大笑。 易正顺忙引导刘场长入席,并在一旁陪他闲聊。 “小春,恭喜恭喜。”刘场长儿子刘卫国抱着几个月大的儿子,携带妻子王萍笑着说。 易春赶紧把他们引导入坐:“叔叔婶婶,快坐下,小弟弟又长大一点了,好可爱。” 易春看着这玉琢似的小人儿,喜欢得不行,葡萄似的小眼睛一眨一眨,正冲着他笑呢! “易春家可真热闹!”周玉羡慕地说。 “他在刘场长心目中的分量重啊!”周小军感叹。 “他做谁家女婿,旺谁家的门啊。”孙晓颖感触道。 这个年头思想都很保守,敬个酒也没有什么新花招,就是几句祝福的话语,想必闹个洞房也不会很出格,况且有易有家、贾老太太在呢,于是,易春吃完酒席早早回家休息了。 易正花结婚,二哥易正华工作繁忙,抽不开身来,托人送了十块钱给易正花。 三哥易正文直接不闻不问,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易正花成亲搬走了,王梅突然觉得房间空荡荡的,好不习惯。 好在离得不远,每天都可以去找她玩。想到这里王梅释怀了。 在易春的干涉下,姑姑易正花终于脱离了悲惨的命运,迎来幸福的生活。 这天黄昏,易春去吊桥吹吹风,依稀看见一少年郎,约十六岁,在吊桥上悲痛欲绝地徘徊。 易春走上前六,好生劝导。 一番询问,才知此人叫朱青,今年十六岁,家在离这不远的农村。 额头自幼长了个包,这天去县医院看看,院长说可能要动手术。 朱青一家在农村种地,一年到头粮食都不够吃呢!长年吃包谷饭,只有过年几天才有米饭吃,父母哪有钱给他看病啊! 听到这个噩耗,父母哭天抹泪,却又无计可施。 朱青小叔叔一看,事情严重,赶紧带着朱青来找他父亲的堂哥朱一龙。 朱一龙是溪水农场的,家在场部。当天来到,朱一龙听了也是爱莫能助。 脑部手术,那可是大手术,得要不少钱,这个年代,大家兜里没几个钱,朱一龙也拿不出那么一大笔钱。 现在的医术成功率不高,且朱青父母不管,朱一龙哪敢负这个责? 朱青绝望了,他没有跟小叔叔回去,而是在吊桥上沉思许久,心灰意冷的,曾想过一跃而下,一了百了。 易春很同情朱青的遭遇,他忽然觉得朱青比马薇还可怜,父母不闻不问,听之任之,那是已经放弃他了。 他劝说朱青:“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好好活着,会有办法的。” 突然,易春想起了叶氏传人的话。 “若遇额头有包,且幼时就有者,必开头颅,实在无法,可用仙鹤草暂时保命,外敷或内服。” 他趁朱青不注意,从空间里打了一瓢井水,拔了一颗仙鹤草,洗了一下,放进嘴里嚼碎,敷在朱青额头的包上,撕了一条衣服布料,帮他包上,把水递给他,叫他喝了。 朱青已经出来好半天了,早就渴了,接过水“咕咚然咚”一口气喝完了,他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头也没有那么疼了。 易春吩咐他:“如果好转,明天这个时候仍在这里等我。” “如果没有好转,我带你去环溪县找卫校夏校长打听打听,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朱青喜极而泣,他有救了,他语无伦次地说:“谢谢你,谢谢你。” 第二天黄昏,吊桥上。 朱青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这仙鹤草果然好厉害,或许空间里的井水也有一点作用。 易春继续给他敷药,仍然打了一瓢井水叫他喝了。 这只是暂时保命,开头颅易春可不敢,还是等寒假去白溪县找卫校夏校长,让他出出主意。 其实,朱青的事与易春无关,萍水相逢,素不相识,易春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易春认为能帮则帮他一把,哪怕减轻点疼痛也好。 易春的救治让朱青看到了希望,经过两个月的连续敷药,朱青额头的包明显小了一些,头也不疼了。 朱青心情大好,脸上有了笑容,这天他来向易春辞行,准备回家了。 易春交代朱青,一放寒假,赶紧来找他,朱青点点头。 易春放寒假正好要去环溪县找卫校夏校长,到时候刚好可以带上朱青。 脑瘤不开刀,痊愈的可能性不太大,目前,他只是用仙鹤草控制病情,不让它进一步恶化。 心理战术也很重要,对朱青,只说已经好转,不言其他,朱青还信以为真呢。 1978年12月,春风吹遍了大地。 刘场长嗅到了一丝气息,这天,他找易春闲聊如何增产增收,如何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易春给了他一些建议,这些建议像滚烫的山药,会烫手,刘场长沉思,顾虑重重,许久也没有做决定。 十二月底,四个农场的菠萝陆续成熟了,每个有一公斤多重,本来,菠萝要一年才成熟的,但是,经过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