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看,每张桌子中间一个簸箕,用荷叶铺好,摆了一些炸好的蜂蛹、蚕蛹、柴虫、蚂蚱、蝎子、水蜻蜓、知了猴、竹虫、蟋蟀。 这些虫蛹,各种姿势趴着,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太可怕了。 有些胆小的吓得脸色苍白,还跑去外面呕吐了一下,这百虫宴让大家无从下嘴。 大家的一举一动让这家民族疑惑不解。 这上等的美味佳肴,只有贵宾才有资格享受,他们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刚才跑出去呕吐的那几个,是中暑了?怎么回事? 易春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傣味蜂蛹,这个野蜂蛹炸酥后,加入了一些木姜子、胡辣椒、柠檬水等调料凉拌,放嘴里细细一嚼,又酸又辣,好爽口。 “好吃!傣味蜂蛹可是美味佳肴。”易春竖起大姆指夸道,乐得这家民族个个喜笑颜开,刚才的疑惑又烟消云散。 夏天星见易春大口大口地吃,也夹了有大拇指般大小一个蚕蛹,迟疑了半天,闭着眼丢进去,一咬,一泡儿咸鲜汁先进入嘴中,像吃豆腐般的滑嫩,他眼睛忽然睁开。 “好!果然是人间美味!” 夏场长的夸赞更是让这家人乐得合不拢嘴,他们继续去抬菜了。 工人们听夏场长这么一夸,纷纷夹起来,放嘴里一嚼。 “好吃。这柴虫有老拇指粗细,味道鲜甜。煎后拌上辣椒粉等佐料,是上好的下酒菜。” “我还是第一次吃呢,看着挺吓人的,吃起来很香。云省十八怪中,蚂蚱当下酒菜。” “他们还给蚂蚱起了一个名字:“跳菜”。收割谷子时,大家把蚂蚱抓了,带回家,用开水一烫在锅里慢慢烤黄。” “或者将蚂蚱晒干了,有客人来时,炒上一盘,正好下酒。” “他们真是聪明,这玩意也能弄成美味。” “蝎子可以入药,也可以做一种美食,蜻蜓幼虫经油一炸,金黄金黄,没有一点胆量是下不了筷的。呵呵,又酥又香,赶紧吃,一会没了。” “……” 也有胆小的,自始至终一筷子也没敢夹,大家都忙着抢来吃,哪还在闲功夫看哪个吃了没有? 阿里爷爷边吃边聊:“这知了猴,又名金蝉,民间把吃金蝉子比作‘唐僧肉’,炸金蝉是一道很好吃的菜。” 易春夹了一个知了猴,放进嘴里一咬,又香又脆。:“果然好吃。” 阿里爷爷夹了一个竹虫说:“这是竹虫,又叫竹蜂、竹蛆,白色,像虫草,它吃幼嫩竹笋,炸香了特别好吃。” 夏天星夹了一个竹虫,一咬,香脆可口。 他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好吃,好像有奶油甘香的味道。” “这是蟋蟀,又叫蛐蛐,黑色,油光发亮,又肥又嫩,高蛋白食物。可以蒸煮、爆炒或者油炸。”阿里爷爷夹了一个蟋蟀,美美地吃着。 易春夹了一个蟋蟀,一咬:“好吃!比猪肉还香。” 簸箕里一个个褐黑色蝎子,张着钳螯、翘着尾钩,样子挺吓人的。 易春和夏天星都不敢吃。 正当易春犹豫之际,香味阵阵袭来,又让人垂涎欲滴。 易春犹豫不决,最后,心一横,夹住一条,放入口中,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只觉得酥脆满口。 终于哑然失笑,笑自己胆小。 夏天星看着易春享受美食的表情,也夹了一个,一咬:“哈哈,这玩意太吓人,炸出来却是美食,好吃!” 百虫宴是民族款待贵客的隆重礼节,阿里一家用百虫宴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一会儿功夫,簸箕里的这些小昆虫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都进了大家肚子。 阿里爷爷一家开心地笑了,看来,大家都认可他们的百虫宴。 接下来,每桌上了一大碗新鲜鸡血,给众人吓得不轻。 民族有吃新鲜鸡血的习俗,只见阿里爷爷打了一勺血淋淋的鸡血,送进嘴了,微微点点头:“好吃。” 他嘴角还沾上一点鸡血,挺吓人的,夏天星排江倒海,都不知所措了。 假如是去民族村子,你只有硬着头皮吃一口,不然,一个村子的人都不会理你的,只有吃了,才认为你和他们是一家人。 现在没有在民族村子里,易春有办法了。 他跟阿里爷爷的大孙女阿音讨了一盆开水,把鸡血倒进盆里,用刀划了几下,鸡血烫熟了。 撒上沾水佐料,再用洗干净的大碗装上,每桌一碗,才一上桌,众人一抢而空。 阿里爷爷尝了尝,竖起大姆指夸道:“好吃!没想到鸡血还可以这样吃,呵呵。” 其实,阿里爷爷也是入乡随俗,没有那么古板的。 继续上菜,每桌两只鸡,阿里爷爷坐在易春和夏天星中间,向他们俩每人夹了一个鸡头。 民族里,鸡头只有家里的长者才有资格吃,那么地位的象征。 夏天星却愁眉不展,他不会吃鸡头。 易春夹起鸡头来看了看,也无从下口,他思考片刻,把鸡头放进阿里爷爷碗中,说:“您是长辈,这个鸡头理当您吃。” 阿里爷爷开心地夹起来啃着鸡头,直夸易春懂事。 夏天星也赶紧把鸡头夹给阿里爷爷,阿里爷爷乐得合不拢嘴。 易春和夏天星对视一笑,两人各抢了一个鸡大腿啃着。 阿里爷爷的两个孙女,大的叫阿音,约十四、五岁,小的叫阿佳,约十岁,穿着民族服装好奇地往里探。 三个小孙子约五、六岁正在门外眼巴巴地看着,易春向他们招了招手,他们欣喜地跑到易春跟前。 易春把鸡脚分给三个小孙子,把鸡翅膀分给阿音、阿佳。 “三个小男子汉,给!吃了鸡脚,脚踏实地,两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