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之二的肠粉,乔安年很快嘬完了。
他喝着豆浆,余光一个劲地往对面还在挑葱的那位祖宗身上瞄。
他大概,可能也许,终于为什么会帮忙上手挑了!
因为如果不帮忙,小祖宗大概等凉都未必能吃得上一口热的!
乔安年吸了口豆浆,他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拿过贺南楼手里的筷子,“我给你挑,你先吃煎包吧。”
怕人误会,乔安年赶紧解释了一句,“你千万别多心啊,现在天气凉了,食物容易凉得快。”
那双漂亮的眼睛黯了黯。
乔安年心说,糟糕,他说错话了,却见对面的人弯了弯唇,“是这样啊。”
乔安年见到他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更加追悔懊恼。
他刚才……干嘛多那么一句。
乔安年怀着愧疚,葱挑得特别仔细,带着点哄人的意味,把盘子轻放在贺南楼桌前:“趁着还有点温,赶紧吃。”
贺南楼吃了一口,乔安年又殷勤地把豆浆给递上,“来,喝口豆浆。”
贺南楼垂着眼睑,沉默地喝着豆浆。
乔安年在心底哀嚎。
完犊子。
他好像把人给伤着了。
乔安年:“小楼,想不想去逛商场?”
在吃煎包的人抬起脸,脸颊鼓起一边。
乔安年摩挲了下自己的指尖。
好想上手戳一戳是肿么回事?
乔安年:“嗯,你接下来,不是要在我这儿住么?你总是穿我的衣服也不是个事。等吃完早餐,我陪你一起去商场添置几身衣服怎么样?特别是贴身的……”
贺南楼把嘴里的煎包吞下,咀嚼完,才缓缓地道:“不用了。安年哥哥毕竟不是我的谁,我没有理由花你的钱。”
乔安年一口气给憋在了嗓子眼。
“我刚刚……真不是那个意思。”
“这两天的开销,我会想办法还给安年哥哥的,安年哥哥放心。”
乔安年一开始也没注意“安年哥哥”跟“年年哥哥”这一个字的称呼上的差别,但是贺南楼一连说了三遍,他就算是再粗神经,这会儿不注意到都难。
这一注意到,乔安年更加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会吧?
不会是真要跟他划清界限的节奏吧?
小楼在这个世界连个合法身份都没有,他去哪里他搞钱啊?
乔安年的思维已经控制不住地发散,比如……去卖|血,还有卖|脏|器什么的……
噢,不,不,就凭小祖宗这张脸,来钱的路子可能都很广。
贺南楼拿纸巾擦了擦嘴,“我吃饱了。”
才吃了一个煎包,肠粉的量更加是一半都没有。
怎么可能饱?
很显然,这是生气了。
情急之下,乔安年去握贺南楼放在桌上的那只手,“我跟你道歉,刚才是我说错话。你,你别生气。”
乔安年哄小孩儿有经验,哄大人实在不擅长,他憋了半天,也只是憋了一句道歉,还有承认自己说错话,让贺南楼别生气。
他自己听着也觉得太干巴巴,想说点什么行之有效的,又因为经验缺乏,实在想不出。
贺南楼把手往回抽,“我没有生——
这一回,乔安年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我们去逛商场,我给你买衣服、裤子、鞋子,给你从头到脚,都买个□□十套的,当给你赔罪,成么?”
贺南楼淡声道:“无功不受禄,我们非亲非故。”
乔安年:“……刚才是我说错话,你就说吧,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贺南楼把手抽回,“安年哥哥先结账吧。”
乔安年听见那一声“安年哥哥”,顿时苦着一张脸。
这是,还生他的气呢……
…
乔安年好说歹说,最后才让贺南楼又吃了一个煎包,还哄着人,把豆浆给喝完了。
只是小楼还是没主动跟他说过话……
乔安年走在前面,他余光一个劲地往他身后的身影瞄,眉头皱得都能打个结。
从早餐店出来就是这样,小楼不肯跟他并肩一起走,总是保持着一两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地缀在他的后面。
只要他不出声,小楼也就不主动跟他搭话。
但是只要是他开口,小楼也不会不理人。
有点小性子,但是不多。
好像,连发脾气都克制着。
乔安年愈发懊恼,好端端的一顿温馨的早餐,被他自己给搞砸了。
乔安年没有回小区,而是往昨天他们停车的地方走。
他以为小楼会出声问一句,他们要去哪里,但是一直到他们来到停车的地方,跟在他后头的人也始终没出声。
昨天他们两个人在回去时聊得有多开心,就越称得这会儿得无言有多难以忍受。
上了车,乔安年已经知道指望小楼主动跟他说话是没可能的了,他主动出声道:“我们先不回去,我先带你去商场。好不好?”
贺南楼低头,将安全带的扣子扣在座位的卡槽里,“嗯。”
乔安年实在不习惯这样的贺南楼,“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