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姑母的牌位一直安置在宁苑,她说想回去上柱香。”
大仇得报,她回去告慰姑母,理所应当。
宁卫说完,宁侯爷一下走了出去,吩咐福安备了马,一路直奔向宁苑。
那丫头什么都好,但自来有个臭毛病。
有个什么事,都埋在心里。
这么大的事情,她既然早就知道,为何就不告诉自己,她一个姑娘能应付得了那些乱党贼子?
就连当年的宁家都没能躲得多。
一想到她那般去犯险,宁侯爷心头一阵一阵地后怕,要是她出个什么事,可让他如何活。
*
唐韵从唐家出来后,直接回到了宁苑。
去了母亲的牌位前,点了香烛,磕了头后,才从阮嬷嬷手里接过了那副画像,展开摊在了灵堂前。
七年里,她每日都在盼着这一日。
日日紧绷,没有一刻松懈,如今得偿所愿,心头倒是突然平静了下来。
唐韵看着宁氏的画像,轻声道,“母亲,今日唐文轩说的那些话,该得到的报应,你也都一一听到了,一一见到了。”
“安息吧。”
唐韵说完,让阮嬷嬷去取了一个火盆,将那副陪着自己走了七年之久的画像,放在了火苗子上。
画像一点点地燃了起来,这些年她心头对母亲的执念,和不甘也随着被烧成的灰迹,一点一点地褪尽。
直到火盆里的火光慢慢地熄灭,唐韵又对着宁氏的牌位,磕了三个头,起身后却并没有离开。
就那般席地跪坐在了宁氏的牌位前,仰起头道,“母亲,女儿再陪你一会儿。”
往后,她便彻底地放下了。
唐韵关着门,一直在里头呆了大半个时辰才回来。
阮嬷嬷在门口候着,见她出来了,才低声道,“姑娘,阿潭回来了,听宁二公子说,还没找到唐耀。”
唐韵倒有些意外。
府衙的人,宁家的人,都在寻,唐耀一个毫无依仗的人,还能去哪儿。
她倒也不急,一个前朝逆贼,还能逃到哪里去。
迟早都得出现。
*
唐韵祭拜完宁氏后,没再去宁家。
背负了这么多年的执念,一松懈下来,周身都有些软,不太想动,打算明儿一早再过去,正好府衙的呈文也该出来了。
傍晚时,阿潭又去腌了一罐子樱桃,想着唐韵看会儿书,夜里馋了也能当零嘴吃。
夜色一落下,阿潭便进屋添了灯,又给她装了一盘子樱桃搁在了手边上,看唐韵盯着手里的书,瞧得津津有味,阿潭也忍不住往她手里的书本上瞧了过去。
满篇密密麻麻的字儿,她一个都不认识。
阿潭不由夸道,“姑娘好厉害。”这么多字儿,她都能认识。
唐韵回头,被她那痴痴呆呆的目光逗得一笑,往日都是她去拍人马屁,今儿冷不丁地被拍,唐韵还有些不习惯。
“吃殷桃。”
阿潭却又痴痴地盯着她面上的那道笑容,脱口而出,“姑娘长得真好看。”
唐韵:......
声音从屋内传来,立在墙角阴影处的那道身影,微微地动了动,脸色一瞬绷紧了。
她又勾人!
她连女人都不放过。
她到底做了什么放|荡的动作,才让人家夸出了这么一句。
跟前紧闭的院门,陡然传来了叫门声,“韵姐儿歇息了没......”
门口的马蹄声响起时,赵灵便去了后院的墙根处,正要翻身进去报信,一道人影忽然从跟前跃了下来。
“殿......”赵灵想提醒他,喉咙里的话还未说出来,下一瞬便听到了墙外那颗芭蕉树被压断的啪啪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