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多了一顶帷帽。
韩靖:......
她倒是准备地齐全。
秋扬没觉得意外,这些年,无论五公主去哪儿,都会在马车上放一顶帷帽,以备不时之需。
韩靖扶着她下了马车,几人刚走到茶楼门口,身后又停下来了一辆马车。
大理寺卿也才刚办完案,正好路过此处,打算进去先裹腹,一下马车,抬头便见到了韩靖,眼睛不由一亮,招呼了一声,“韩大人。”
韩靖回头,看到了大理寺卿,侧头同身旁的五公主,说了一声,“你先进去,等我一会儿。”
大理寺卿这才察觉,韩靖身旁还立着一位身姿娉婷的姑娘,远远地见他同其说着什么,那姑娘,先一步进了茶楼。
大理寺卿心头不由一震。
这位韩左史除了同宫中那位五殿下有过不少的流言之外,从未见过他同哪个姑娘有过接触。
可适才那位姑娘头戴帷帽,韩大人说话时,还极为体贴地朝他倾过了身,后又乖乖地进了茶楼,明摆着不像是五公主。
大理寺卿到了韩靖跟前了,还在好奇,到底是哪家姑娘,竟然让韩左史,破天荒地带了出来,不免又往里多瞧了一眼。
“魏大人,忙完了?”
韩靖这一问,魏大人才回过神来,忙地应道,“可不是,拖了几个时辰,那一家子可难对付了,一张嘴尤其能说,破费了些功夫......”
魏大人说完,又看向韩靖,意外地道,“适才我听底下的人说,韩大人将蒋家给抄了?”
半日的功夫,速度可谓是真快。
这事儿也不用韩靖再回答,督察院的人,拉着蒋家人从巷子口一出来,消息便传遍了江陵城。
这会子茶楼里正是热火朝天。
说书的人接到了一手消息,五公主跟着秋扬进去时,说书先生说得正是兴头上,“那蒋相当年以探花出身,一身的学识,受到了无数学子的膜拜,仕途一路顺遂,从礼部尚书到位及左相,可谓是风光无限,前朝覆灭,当今圣上登基,他蒋家凭着家族的书香门第,继续圣宠不断,好好的基业,今日却折子了几万两的银票上,要说这其中的缘故,怕也不是一时之病,他宰相府,很早之前就已有了败落之相......”
五公主立在那正听着入神,不由掀起了帷帽。
身旁的小二过来,热情地招呼道,“姑娘来得正是时候,楼上还剩下了两间雅座。”
自从搬去了公主府后,府内宫女的打扮,便同在觅乐殿时有了变化,秋扬今日并非是宫娥的妆容,一身花色襦裙,一看就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婢女。
且跟前的这位正主子,一身贵气,这等人,通常都不缺银子。
小二说完,果然听秋扬道,“雅间。”
“好嘞,客官这边请。”小二走在前,为两人引路,五公主的脚步不急不慢地跟着。
适才那说书先生一说完,底下的人,便开始议论了起来。
“蒋家这些年后继无人,败落也是迟早之事。”
“如此说来,也是他蒋家该绝,当年蒋家的那位小公子,无论是人才还是样貌,在江陵城皆是佼佼者,要不是欠了风流债,死在了牡丹花下,蒋家当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秋扬回头,下意识地看了五公主。
五公主一脸平静。
底下的人接着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仕途不要,驸马爷没做成,先死在了一个外室手上......”
“我倒是好奇那位刑家表妹,到底有何风月之姿,竟比过了五公主,让他蒋家小公子晕了头,忍不住偷了腥。”
“此话差矣,自古以来,都是偷来的香,这五公主也是倒霉,自从蒋家小公子死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定了两回亲,都没成,如今都二十二了吧......”
这话一出来,议论声,彻底地歪了。
堂内一片哄闹。
自古以来,人人都更喜欢花边趣闻。
“六年前,蒋家公子死后,五公主许的是张家公子......”
“张家公子,虽比不上蒋小公子的样貌,可学识却在他之上,且家世也不低,是刑部尚书的二公子,好好的,怎就退了亲......”
那人说完,身旁一人突地吸了一口冷气,压低了声音道,“这么一说,那张家公子,自从退亲后便得了一场大病,六年前更是落了榜,这些年来,彻底地消声灭迹了......”
“还有,那位状元郎......”
“这事,我倒是听说了,刚去安州任职,途中便遭了劫,一条腿当场摔断......”
韩靖同大理寺卿的魏大人寒暄完,谢绝了其邀请后,从外走了进来,一眼便见到了立在楼梯口的五公主。
头上的帷帽已经掀了起来,露出了那张干净清秀的脸,似是并没瞧见他,双目盯着人群,有些失神。
韩靖刚进来,并没有留意到堂内的议论声,抬头朝着她走了过去。
离她五步之远时,耳边突地传来了一道声音,“这五公主的八字尤其硬,谁遇上谁倒霉,如今江陵城内的高门大户,暗里早就避之不及了,生怕被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