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话本子都安排好了,后头去了个乐坊,竟然被五公主抓了个正着。
为此,温大人还一直自责不已,若不是自己那日多嘴,相邀韩左史去了乐坊饮酒,也不会发生这等事。
好好的一桩姻缘,全败在了他的手里......
是以,这一个月,无论韩左史给他安排多少活儿,多难的活儿,他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就差将命卖给了督察院。
如今这冷不丁地又见到两人凑在了一起,手拉着手,从那廊下走了过来,无论是神色,还是举止,比起之前,更加得亲密无间。
温大人意外之余,心头倒是松了一口气。
和好了就成。
温大人原本是想去问问韩左史,今日的呈文太子殿下觉得如何,如今撞见了两人,也极为识趣地没再取打扰。
趁着两人还未注意,温大人的脚步一转,快步回到了大堂。
温大人没上前打扰,可韩靖牵着五公主的手,从前院的廊下穿到,还是遇上了不少督察院的人。
初时瞧见,个个脸上的神色同温大人一样,满脸的意外,不过片刻,便也反应了过来,同以往一般,行礼道,“五殿下,韩左史。”
同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重归于好了。
“嗯。”韩靖点头,应了一声,脚步并未停留,也没有任何避讳,一路牵着五公主的手,进了后院。
跨进后院,耳边清静了下来。
到了厢房的门前,韩靖才松开了她的手,推开门扇,先一步跨了进去,让出了身子,转身邀请她道,“进来。”
这待遇,确实同以往不一样。
名分就如此重要.......
五公主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跨步走了进去,一个月没来,屋里的陈设还是之前的模样,简洁、干净。
唯有桌上的茶杯,多
了一个。
是个瓷杯,海棠花的彩釉。
一瞧便知,是出自官窑的烤瓷。
五公主意外地抬头看向韩靖,自上回她从这儿离开后,两人便闹了别扭,断绝了关系。
倒是不知道他是何时准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她的,五公主随着他,坐在了对面的蒲团上,才不确定地看着那个瓷杯,问道,“是给本宫的?”
韩靖没应,却是将那茶杯翻了过来,又从身旁的火炉子上提起了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推到了她的跟前,“先润润喉。”
如此,便也不用再问了。
五公主没说话,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韩靖也沉默地看着她,做好了认错的准备。
五公主心头多少还是委屈的,青葱手指拨弄着跟着的瓷杯,暖暖的水温从指尖传来,片刻后,五公主到底是抬起头,神色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有没有想我?”
韩靖没有任何犹豫地道,“想。”
他不回答还好,一回答完,五公主心口蓦然一酸,眼圈一下红了起来,心头莫名地憋着一股闷气,偏过头道,“我不信,你要是当真想我,怎可能这么久都不理我。”
韩靖喉咙轻轻一动,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并没有回答。
五公主也没等他回答,埋下头,继续道,“你说断就断,干脆得很,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安阳......”
五公主不理会他,打断道,“你要真在意我,怎可能让我难受,你背着我去了乐坊,会了乐坊的花魁,还同她饮了酒,你分明知道我喜欢你,每日都在想你,可你却藏了整整二十五日,铁了心地要同我断情绝义,今日在东宫,你撞见了我,从我身旁走过,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冷淡地像个陌生人,还有适才也一样,你看见我主动来找你了,你却没有半点感动,恍若没看见,对我不闻不问,你还将我送给你的东西,都还了回来,那把刀鞘.......”
五公主说着,声音突然一哽,“你就真舍得还给本宫吗。”
那是她送给他的第一样礼物。
六年前就给了他,陪伴着他的那把刀,度过了六年,他自己同她恩断义绝便也罢了,还要让他的刀同她的鞘也要从此天涯相隔。
他好狠的心。
五公主怒目瞪向了他,这一瞪,却见对面那双一向冷冽的眼睛,布满了红潮,眼眶内,明显凝结了一层蒙蒙水雾。
五公主一愣,胸口突地一抽,疼得钻心。
是啊。
她的委屈,她可以说,可他呢,他只能闷在心里默默地承受着。
五公主看着他的眼睛,突然之间如同哑了喉,没再往下说,两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眸子内的伤痛,清晰地呈现给了彼此。
思念一览无余。
半晌后,韩靖才哑声同她道,“安阳,对不起。”
这一声出来,五公主再也没有忍住,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了出来。
她突地埋着头,抽泣地道,“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只想要你这辈子都安安稳稳,平安顺遂,心里只有我一个,永辈子对我好,再也不离开我......”
单薄得肩膀,因她得抽泣,微微地颤抖着。
韩靖的眸子,愈发地殷红,倾过身去,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