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的宰相牛金星也苦着张脸,赞成了李来亨的意见,他说:“皇爷,太子殿下没有说错啊,现在川人繁殖日多,田土本就不够,若再扩充府兵十几万,一下子又得圈占一千多万亩。额们如果不能在缅甸多开一点土地,只怕再过二三十年......不用明朝来打,额们自己就垮了。”
李过心说:圈地一千多万亩,还得加派租庸调......崇祯都没朕狠啊!这么弄下去,大顺还能有二三十年么?
“就怕川人不肯,纷纷揭竿而起啊!”李过低声说。
“不怕,不怕的!”汉王刘宗敏大手一挥,呵呵笑着,“额们的军府分镇各地,上上下下的官吏也都能打。川人敢反,杀他娘的!”
“不至于,还不至于。”顾君恩摇摇头,“皇爷多虑了,川人虽苦,但是比起明朝统治时还是好一些的。那个时候川中的田土都为士绅、土司、王府所有,小民只能租地为生,辛苦所得,大半归了士绅、土司、王府。而且明朝早就放弃了抑商,使得奸商恶贾横行乡间,士绅也大多兼营工商,通过买卖贩运放债等办法,对百姓敲骨吸髓。而我朝以农为本,又限制兼并,抑制商业。所以百姓尚有半数之土,也不会被商人盘剥,虽然清贫,但也平均,还是可以活下去的,要不然这十多年间,川中人口也不会增长那么许多了。只要额们能给那些实在活不下去的百姓一个出路,川中百姓就不会反了。”
“阿达!”李来亨道,“现在向北不成,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向南了。”
“可是缅甸到处都是瘴痢之地啊!”李过问,“这要如何是好?”
李来亨说:“额想了个办法,就是用缅调布匹换取阿瓦、沙廉周围的缅人田土......熟田中的疫病比生地中的疫病要少,容易活人。川人水土不服,也不知道怎么开辟缅甸的森林,叫他们在生地定居是送死,只能想法在熟地安居。
额们收取缅调,都是为了百姓啊!”
李过叹息道:“那就收吧,除了加征朱米,再征塞庸,征缅调......另外,再下道旨意,就说朕为了保百姓,也要御驾亲征,出屯永安,和朱家皇帝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