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权紧紧握在手里,政事堂的老臣,在以周不疑为首,明显的表露对新帝实行的一切都如对待先帝一般后,极快地帮助永明女帝接手权利。
不知不觉,曹盼的周祭也到了,曹恒领着众臣于太庙中祭拜,臣子们皆是散去,曹恒一下了就注意到周不疑的脚步有些迟缓,“左仆射。”
恍惚了一阵,周不疑才与曹恒作一揖,“陛下。”
曹恒看着周不疑,周不疑道:“臣告退了。”
想要说的话,曹恒都说不出来了,只看着周不疑从她的视线里消失,再也看不见……
“陛下!”宫中没有内侍,而胡本是曹盼用惯的老人,也是自小看着曹恒长大的,曹恒询问过胡本的意见后,胡本愿意留在她的身边继续伺候,曹恒便将他留下了。
曹恒说不出周不疑给她的是什么感觉,听到胡本一唤,没有作声,却往太极殿的方向而去。
周不疑一步一步地离开了洛阳宫,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在宫门见遇到了秦无,秦无身侧还站着曹永,谁又能想到,秦无最后竟是叫曹永给缠上了,两个终成夫妻。
“元直。”秦无与周不疑一文一武,那是最好的拍搭,有些话,周不疑不用说,秦无都能明白。
周不疑道:“阿无,我与你不同。”
目光看向曹永,周不疑收回了目光望着秦无,秦无眼中泛着泪光,“刚送走了陛下,你又要……”
“你还有他们。”周不疑接过话,秦无伸手捉住周不疑,“元直。”
“保重。”周不疑说着一步一步地退出,挣开了叫秦无捉住的手,迎着那落下的太阳,走回了府,最后,饮下了他准备了一年的毒酒。
若是一切能重来,当初,曹操提出要将纳他为东床快婿时,他必不会放过那样的机会。
曹盼,如果从一开始,他们相识的时间不一样,没有曹冲的死在其中,那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错过,便只能错过?那他,愿意用一切,只想换一个新的开始,全然不同的开始。
“陛下,陛下,周府来报,左仆射,左仆射服毒自尽了。这是左仆射让人送进宫的东西。”曹恒带着不安,却不知那不安从何而来,直到这急急传来的奏报,曹恒完全惊住了。
“陛下!”震惊的曹恒没有接过女部送上来的东西,女部再唤,曹恒立刻打开了,入眼却是曹盼的笔迹。
“阿恒,许元直,葬在我与你阿爹之侧。”
一句话,即有曹盼的署名,更有曹盼的印章,曹恒呆呆地看向远方,她所在意的人很少,曹盼是最重要的一个,周不疑,也是其中之一……
永明元年十月,魏首相周不疑,逝于府中,年五十五岁,曹恒追封谥号为文,是为文臣最高的称赞。
而逝去的周不疑,感觉到一阵恍惚,耳畔传来一道声音问道:“元直,我欲招你为婿,如何?”
不是死了吗?周不疑只觉得面前的人很是熟悉,熟悉中又带着陌生。
怔了怔,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感觉被人拉了拉,周不疑还来不及反应,一道声音道:“元直。”
这是,仓舒?已经死去多年的曹冲?刚刚,刚刚问他话的人,是曹操!
为相多年,周不疑已经能够极快平定自己的情绪,也极快地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时候。
恰恰就是,他在临死之前,最盼望的一幕。是梦吗?是梦吗?若是梦,便由此改变。
“不知,丞相要将府中哪位娘子许配不疑?”周不疑作一揖而让自己竭力地平静下来问。
本来准备会被让拒绝的曹操被问得一顿,曹冲在一旁冲着曹操挤眉弄眼的,周不疑已经道:“常听仓舒提起,丞相府里的小娘子十分聪慧。”
没等曹操说要定下哪个,周不疑却已经表露了自己对于这位小娘子的好奇。
曹操正要张口,曹冲已经上前道:“父亲,像元直这样的人,自然只有阿盼能配得上。”
一句话引得曹操一瞟,“什么话,你其他的姐妹就不好了?”
“好不好的,父亲心里比谁都清楚。”曹冲嘀咕了一句,周不疑低头一笑。
“盼盼的事,哪怕是为父也不能轻易作主。”曹操瞪了曹冲地说。
曹冲道:“那就让阿盼跟元直见一见呗。多少回了,我就说让阿盼跟元直见一见,阿盼聪慧,非是一般的小娘子,必能和元直说上话。”
“若能有幸见见府中的小娘子,不疑之幸也。”有神助攻曹冲,周不疑适时地帮衬。
曹操总觉得周不疑的气息在一瞬间大变了,可是,人一直都站在他的面前,总不可能来了假的。
如此有才之人,自当笼络收为己用。加之相貌出众,除了比曹盼大了点,余下的,倒是都能配得上曹盼的。可是,首先得要曹盼同意,否则都是白搭。
“冲儿,找个机会,带元直去见一见阿盼。别的话都不许提。”曹盼那是极不喜欢曹操插手她的事,要是说透了,曹盼一定会掉头就走。
“父亲放心,我知道。”曹冲笑着答应,这点事他自然是能办得极好的。
说要去,曹冲与周不疑招手,“元直,我们走。”
周不疑与曹操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