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说话间,又是一个示意下去,那边有侍卫已快速向院门冲去,在掀翻了俩婆子后,打开院门消失在了眼前……
李嬷嬷确实生出了些慌张。所以,这帮侍卫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可那又如何!他们擅闯后院顶撞主母,自身难保还敢来威胁自己?
这么一想后,李嬷嬷腰板再次挺直:
“胡说八道!二小姐,老奴可没对您恐吓逼迫。老奴恐您越爬越高太过危险,这才吓唬了您两句。而之所以绑了您是怕您从树上摔下,所以想护着。阿生你也不能胡言,将我的一番好心诬蔑成恶意!而且恰恰相反,老奴不但不是害,还是救了二小姐。”
阿生冷笑。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算是长见识了。
“那敢问李嬷嬷,二小姐为何会爬上树,为何会越爬越高?若不是您几位在追着二小姐,她何故会爬到这般高处?”
李嬷嬷哼声:“那你就得问问二小姐了。你且瞧瞧这满院的狼藉,二小姐砸了这院子,她能不跑吗?我们院中被砸了,能不追吗?她大呼小叫,失礼喧哗,我们能听之由之吗?咱们也不是没警告过二小姐,只是二小姐她……”
“你胡说!”
荣安抹着眼泪对阿生等人道:
“我没砸。我确实碰坏了一些花,可那是她们对我围追堵截,我没处跑才跑进了花坛,我不是有意的。那几只瓶我确实碰到了,可瓶并未倒下来,是李嬷嬷将那些瓶给碰倒的!是她为了诬陷我,才一口咬定是我碰碎。
剩下所有东西,只亭子里的那几块琉璃瓦是我逃无可逃时想上爬而不小心碰到的。至于其他,我一概不知。天知道都是怎么就碎了坏了!真要让我赔可以,但我只赔这些花花草草和琉璃瓦。你们那些动辄五百上千的宝贝我可赔不起!
我之前确实是从夫人那儿得了些银子,可她们也不能如此下作,为把银子要回去就用手段和圈套来欺负我啊!阿生,诸位大哥,我真没有!”
李嬷嬷和整院的奴才都惊得歪了鼻子抽着嘴!
一个小姐,一个被皇上亲封“兰心蕙质”的贵小姐,竟然一开口就是厚着脸皮胡扯,眼都不眨就卑鄙无耻胡说八道!还有这一套套假惺惺的嘴脸,究竟谁下作?简直叫人叹为观止啊!
阿生:“李嬷嬷可真是好本事!”二小姐被欺负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自然相信。
几人都点着头,还满眼怜悯,这场景更差点气倒了李嬷嬷。
李嬷嬷几乎是咆哮起:“不管事实如何,与你们何干!二小姐的事要做主也该是夫人来,我警告你们,你们这些男子在这儿院中,不但是坏了二小姐的名声,也是在毁了夫人的名声,将军的颜面。我最后给你们一个警告,赶紧滚蛋!”
而这时,正屋之中灯光大亮,有个窈窕身影行至窗边。
从窗上留下的人影来看,这分明廖文慈无疑。
她重重敲了敲窗:
“好了,万事如何留待明日再说。”廖文慈开了口,一如既往的温婉大方:“荣安,时候不早,你也回去吧!母亲不怪你。”
“废话少说,我爹呢?”荣安打断。她更慌了,没道理爹没出现,只廖文慈出现了。
“你爹因为华儿成了准太子妃,一高兴便喝多了酒,已经睡下了。所以你也不用大呼小叫,你要找你爹,还是等明日吧。”
“那让我看看爹吧。我实在担心。”
“你爹有我照顾,用不着你多费心。”
“让我瞧一眼!”
“你一个姑娘家家,是什么屋都能闯的?下去!”
廖文慈又是一喝。“阿生,你还不赶紧送二小姐离开!二小姐一贯胡闹你是知道的,你今日这般纵着她,他日她名声受损,便是你的罪过了。届时将军不会放过你,你可仔细着些!”
屋中廖文慈并不知,此刻的荣安已与阿生低语了几句。
而廖文慈的话听着掷地有声在情在理,若是平常,阿生自然得怂。可偏就今日不成!
荣安也是气势汹汹,在侍卫的围护下上前了好几步。
“廖文慈!你怕是搞错了!此刻不是你放过我们,我们便感激涕零,而是我们不想放过这慈心院!你若还想自证清白,便赶紧开门!否则阿生便只能带人冲撞了。事情闹大,前院爹的亲卫也会过来,届时你可小心这院子被掘地三尺了!”
荣安说话虽有些夸张倒也不算是吓唬,只要操作得当,她所言皆将成真。正是心有打算,她才敢嚣张在这院打砸。因为在她盘算里,这院子怕是本就保不住了。
“你叫我什么?还敢胡言……”
“廖文慈!”荣安再次打断:“再给您一个忠告:您可赶紧把衣服给穿利索了,不是谁都愿意看见你皮肉的,千万别丢了我将军府的颜面!”
什么话!气得想吐血的廖文慈刚要呵斥,再次被打断。
“夫人!还请让二小姐进屋瞧上一眼!”这次打断她的是阿生。“只瞧一眼,只需确认一下,咱们立马就走!”
“大胆!”廖文慈一喝。一个个狗胆包天的东西!“你……”
然这一次,阿生等人已是耐性耗尽。
一声令下,众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