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定下的数,一千二百两。一分银子都不能少。”
荣安思忖一二后,亲自去看了一眼。
陌生人。
也确实是个买卖人。
面相也不错。
一千二之数报出后,对方犹豫了,直言表示要考虑,明早就给答复。
呵,荣安笑。这人既是买家,一千两的主都能做,怎么加了两百反而连讨价还价的底气都没有?自己这个卖家都露面了,他若想要,肯定会谈。若嫌贵,回绝就是。怎会开口就是明早?
所以她觉得,这人并不是真正买家。
荣安安心回了府,却让人盯住了那个罗爷。
果然,天黑没多久,便在那人家的后门跟到了一顶轿子。
轿子七拐八弯,最后进了一间民居。
打探后得知,那屋的主人,是廖家三爷的奶娘夫家。
总之,与廖家扯上了关系就对了。
荣安啧啧,在她的意料之中。
也只有廖家对这间铺子会这般感兴趣。
这既是廖文慈的陪嫁,无疑也算是廖家的祖产。而廖文慈当时之所以会将铺子转给荣安,一是因着几番缘故被逼无奈的不得不,二是她笃定了自己命带风格,早晚会入太子府,早晚会落在荣华手上,这产业还是会回到她们手中。
此刻听说自己要卖铺子,她们自然还是要将这个祖上产业再买回去。担心自己不肯卖予廖家人,所以便兜了个圈子找了生脸孔。担心被人捷足先登,所以先下手为强,给了个让人心动的价钱。
可惜,按着虞老爹的指示,这个铺子,不为盈利,而为姿态。
为将军府“穷”了的姿态。
所以荣安一点都不着急,让人宣扬这间铺子是她虞荣安所有的同时,也吩咐管家时不时在铺中长吁短叹一番。
至少也得让那售卖的告示挂上个三天吧?
买家出现太早,可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第二天一早,那位罗爷再次上门,应下了一千二百两之数,但强调必须当日去衙门办理转卖和房产手续。
荣安让人转告,说自己下午才有空。
然而下午那买家上门后,管家又告知:对不住,有人出了一千三百两,这铺子不卖了。
那罗爷哪能干?
都是说好的,这出尔反尔,他回去不得被廖家老太太给骂死?
万万不答应!
管事挺起腰板,蛮横至极:一千二不卖!就是不卖!要么你出高价,否则免谈!
两人各自叉腰喳喳,引了不少路人观望。
一边强调要重信誉。
一边强调价高者得。
管事索性抡了扫把赶人,说再等一个时辰,大主顾就上门来付钱,出不起价就别挡在人门口……
罗爷没法子,一边让人回去请示廖家老太太,一边据理力争,煽动民众直言将军府言而无信,仗势欺人。
管事不依,直言他没付定金,他们也没办手续,空口无凭,谁会放着银子不挣?
两边都有理。
群众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看个热闹……
罗爷硬着头皮,一直在铺子门前边磨边煽动众怒来施加压力。他得看看出了一千三百两的买家是真是假,是何方神圣,又是什么样的傻瓜将这个最多价值千两的铺子给抬到一千三百两。
此外,他还得等着廖家的回复,看是继续争一争,还是就此放弃……所以纵是虞家管事怎么撵人,他都赖在了那儿。
他可不知,此刻荣安正在不远处的酒楼按着她爹之意把控局势。
荣安已经派人去找了朱永霖。
无他,她既然搭了台子,还得要个搭戏的。
她得找个愿意走一场的。
朱永霖是她的第一选择。
按着朱永霖过去的套路和对廖家的敌意,他应该很愿意下场踩一脚的。此刻拉他出来溜一圈,正是合适!
可荣安料错了。朱永霖那日带着“升官发财”匾额在廖家门前与虞博鸿,朱承熠一顿闹后,回去就被太子修理了。
加上最近太子被打压,他更是被连续警告好几次,绝对绝对不许嘚瑟。于是,他虽很想下个场,可他不敢,到底是回绝了荣安的人。
那又如何?
荣安见时间不早,索性让人去堵了下衙的八皇子朱永泰。当然,他若忙着,她也会想法子传话去衙门。若没法请动朱永泰,她便只剩最后一个人选——朱承熠了。
不过最近朱永泰意气风发,十几年来第一场翻身仗让他收获不小,让他越来越享受这成功的满足。
听着荣安来人一番解释后,他从不解变得不停笑。
好!
甚好!
倒是能助他一臂之力!
在听闻了虞荣安的一系列建议后,他很爽快答应了。
乘胜追击,多美妙!
于是,在铺子门前几乎人山人海时,荣安混在了铺子门前的人群里。
朱永泰的心腹东子则作为愿意出一千三百两的买家挺身而出了。
罗爷打量东子,见他衣衫材质不俗,暗道原来是真。真有这种傻子。
而那边廖家也来了个婆子,传话让他再争取一下。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