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准备都不充分,所以他新得的府邸几乎是空空荡荡。他手上没有职务,最近的时间自然都用在了捯饬府邸。于是陶云很轻易就能堵到他的人。
当然,即便今日堵不上,陶云也准备了明早马车邂逅的备用计划。
绸缎庄。
朱永宁见挽着颜飞卿的陶云到来,大为惊喜,连忙让掌柜的上茶。
见他如此殷勤上来招呼,陶云心下一叹,显然荣安的敲打警告并没在宁王这儿起到效果。
陶云与他寒暄了几句,支开了下人们。
“泰王殿下应该已经跟您打过招呼了,可殿下您这态度,我不太明白。”
“本王心意很明确,陶小姐应该能看懂。”
“可殿下不怕得罪泰王殿下?”
“世间很多东西都勉强不来,比如情意。本王直言吧,我已经仰慕陶小姐多年了。”
陶云面上淡笑,心下则冷然。说得好像他和泰王没有情分一般,他们一道不也多年?
“本王便直言吧,本王对陶小姐很有意,陶小姐才学过人,身份不俗,何必委屈自己做妾?本王觉得陶小姐是宁王妃的不二人选。”
“我既是不二人选,为何殿下明日还要选妃?”陶云面上有几分不爽。“宁王殿下说话可负责?”
朱永宁突觉欣喜,陶云这态度很微妙啊?
“自是负责的。本王说一不二。之所以办宴选妃是父皇之意,就是走个过场,明日此刻,陶小姐便能确认本王心意了。”
“可我家里未必这么想。”陶云一脸的不信,起身就走,“明日再说吧。”
陶云大步走了出去。
颜飞卿傻道:“陶云,等等我,我布料还没付账。”
随后,慢吞吞的颜飞卿果然被朱永宁叫住了。
“颜小姐那三匹布料,本王已经付过钱了,还望颜小姐帮本王在陶小姐跟前美言几句。”朱永宁清楚,此刻满京城贵女里,各种分量相加最重的便是陶云了。他八哥为防他得了陶云,未必不会先下手为强。
颜飞卿笑了笑,一脸看在三匹布料面上提点几句的模样:
“您和泰王,各有优势。但相对来说,其实陶家更满意泰王。原因您知道的。”
颜飞卿眨眨眼,朱永宁自然懂了。
无非就是泰王实力雄厚,眼下是太子最有利的人选。做他妾的前途,可不比做自己妻要强?
“还请颜小姐提点。”
颜飞卿咬咬唇压低声音道:
“您也看到那名单了,那几位姑娘各方面全都不如陶云。上次七夕选太子妃,陶云错失,已经丢尽了脸,明日你若不选陶云,她更得成为笑话。到那时,只怕泰王为了面子也不会要她了。我只言尽于此。”
颜飞卿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朱永宁茅塞顿开,总算明白了陶家顾虑。
不就是要诚意,要确保明日宁王妃就是她陶云才会点头吗?
这有何难!
朱永宁一个吩咐下去,颜飞卿的马车就被挡住了。
颜飞卿和陶云两人再次被请回了绸缎庄的里间。
朱永宁从身上取下了一枚玉璧。
“这便是本王的诚意。明日本王王妃,非陶小姐莫属。陶小姐可放心了?”朱永宁行了一礼向陶云双手奉上那玉,风度翩翩,目光真诚。
“本王真心实意,陶小姐拭目以待。这玉璧但愿能安了陶小姐的心。”哪怕陶家只犹豫上那么一天,不去找了泰王折腾,那么明日自然也就稳了。
陶云思忖并打量了宁王几息,面带羞涩,伸手接过了玉璧,留下了一个温和的笑,屈膝行礼,翩翩转身离去。
宁王舒了口气,心情舒畅……
他不知离开的陶云也同样舒了口气,正将那玉璧小心翼翼包裹并塞到荷包里。他更不知,暗中还有眼睛在继续盯着他。
等了快二十年,终于成王又将选妃,正是意气风发。
最近的他尤其热衷于往人多地方去,哪怕只听他人唤上一声“殿下”、“宁王”、“王爷”……
逛了半天又与友人喝了顿酒,已是暮色降临。
朱永宁打道回府。
临近府邸,马车却停下了。
原因是前方有人打斗,刚好将去路挡住了。
朱永宁正喝了酒犯困,吩咐了马车往旁边巷子绕行。
车夫和随从正在嘀咕:
“这几个男的,围殴一个女子?”
“那女子倒是强悍,还知道反击呢!”
“你还别说,那女子怎么有些眼熟?”
朱永宁下意识顺着声望去。
“长宁郡主?”他和几个奴才都认出来了。
长宁一如当日初入京时的彪悍,抡着一根鞭子与人当街打斗着。
只可惜,对方练家子,她明显落了下风。
只见她的手臂和腿部都似染了红。
“停,停车!”那可是长宁郡主啊!
救了她,朱承熠便欠了他大人情了。不但如此,燕安郡主的命对别人不值钱,可对父皇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自己若救了长宁,便是立了一大功,为父皇化解了一次可能的大纷争。
朱永宁想到这儿,已经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