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虞荣安为了马上到来的婚事绝对不会另生枝节,还要冒着丢尽虞家颜面的风险。
“那您既然不打算负责,为何来这一趟?”荣安也笑,是取笑。“我来猜猜看,您是害怕了。是不是?”
“不知道你说什么!老太婆我行得正坐得端,有何可怕的?”廖老太努力维持面色不改。她发现,虞荣安又长进了。
“这么说吧。荣英跳梁小丑,确实影响不到廖家。是,如你所猜,我不会闹大。你也不打算负责,既然如此,您为何还要跑这一趟?没必要不是?
或者,您若放心不下,找个家人奴才来上门理论,接他带他回家便可以了。我就不明白了,这凉飕飕的天气,还是大半夜的,你这急急忙忙连发型都没梳利落就从热被窝里出来了。您这么着急,连身子都不顾,既然不是害怕,那肯定便是……关心则乱?”
荣安眼神渐渐犀利。她的目标既不在荣英身上,也不是为了讹取银钱,就是想要试探心中猜测。
“明人不说暗话,您关心的对象可不是荣英……而是廖文慈!”
“我压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老太太有些慌,只将所有情绪藏在了被帕子卷住的手指摩挲中。
“听不懂?”荣安放下手中茶杯,撑头将视线投进廖老太眼底。“那我就不放荣英离开了。控住荣英后,我打算传些关于荣英的可怕消息出去,传得整个大周皆知,传到确保能进入廖文慈耳中。或者廖文慈担心儿子性命,害怕儿子吃苦,就会回京呢?”
荣安索性将对廖文慈的怀疑抛了出来。
她和魏氏一样的想法。廖文慈突然消失,应该是和廖老太做了什么利益交换。廖家帮她赎回儿子,她帮廖家做事。
那么,荣英便是一个关节点,也是廖家控制廖文慈的手段。
廖文慈除了一双儿女,已经一无所有。女儿已毁,她所有的希望只能是在荣英身上。
若说儿子出事,那廖文慈如何视而不管?她还能在外安心帮廖家做事?同时,她与廖老太的协议也就失效了。她大概会回来!
廖老太为了计划,为了控住廖文慈,一定会将荣英掌控在手!
所以,这才是荣安笃定廖老太一定会来的原因。
所以,廖老太不管怎么装,都一定会将荣英带回去!
“荣英回家来找爹而已,肯定有误会。所以我亲自来接他回家。荣英的失礼,我向你赔罪。”在荣安的预估之中,廖老太压根不与荣安谈廖文慈之事。
廖老太绝对不会泄露廖文慈动向,这一点荣安清楚。此刻廖老太如此坚定表明了要带荣英离开的态度,更基本已算是默认。
荣安所有试探得了证实。可见廖文慈真的正在某地运作某一图谋。
“廖文慈在哪儿?”荣安冷问。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你也扣不住荣英。我能保证的,是荣英一定不会再上门来烦你们。你便直说,怎样可以放荣英离开吧。”
荣安呵了声。她确实只能放人,那小子脱离虞家,虞家没权利扣住他。他偷窃未成,别说他们不想告,真要去告,罪名也定不了。
“你既不能交代廖文慈动向,便拿银子来补偿吧。”
荣安一挥手。
她那只可怜的钱箱子被搬来了桌面。
“您自己看吧!两个字,赔偿。”
“我给你五百两!”老太太眼毒,主动翻了两三倍。
“五千!”荣安则不改作风。
“你疯了!”
“偷窃被抓,本就会被数倍罚之。更不提我是待嫁之人,面对如此晦气之事,按着我心意,就该将荣英扔进大牢去。”
“我给你一千两,你赶紧放人!”
“我不与您讨价还价!”荣安起身,走向被缚的荣英,笑问:“你刚刚是不是说想留在虞家?”
“我想!”荣英眼中放光,不待荣安说完便迫不及待回应。
“可以!廖家老太太若不愿花银子赎你回去,你便留在我家。”荣安笑着看向老太太。公平竞争,荣英虽不是虞家人,但也不是廖家人,他若自己愿意留下,这老太太也就没立场带他走了!
哈!此刻进退两难的,已是廖老太了!
要么,痛快给银子。
要么,等着荣英落在她手上!荣安虽没把握能以荣英引诱廖文慈出现,但万一成了呢?
她倒是敢赌,就看廖老太太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老太太磨牙。
“一口价,两千,不能再多了。”
“五千。”
荣英:“我不要回廖家!”
荣安:“那就六千。”
廖老太:“虞荣安你狮子大开口也没用,廖家没那么多现银,最多给三千……”
“我想留在虞家,我不想回去了。”这次是荣英咆哮起来。
荣安叹气低声:“荣英,我再帮你一把,希望廖老太能够知难而退。”她转向廖老太:“七千两!”
“虞荣安,你疯了。”
“八千?”
最终,双方还是以五千之数“成交”了,荣英尖声咆哮喊着“不要”。
廖老太则还担心会惊动了虞博鸿等人,刚一将人弄到手,便一个示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