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平要入宫,那日子也是可想而知。
皇帝看穿了她的真面目,自然不会宠爱她,只会将她作为摆设。嗯,更是收拢民心的摆设。
皇帝厉害!如此,元平的郡主封号也被收回,若不出意外,封地也保不住了。她此刻的身上,除了荣耀名声也不剩下什么了。
太后厌她,不会给她好脸色。
贵妃那里更不用说,早先已经针对过了,自然只会继续针对。
如此这般,后宫最大的三位主都厌恨上她,她这小日子,绝对没法好过。宫中其他人见状,应该也不会与她交好。
她赐住的不是一宫主殿,所以上边还有人压着她。
而皇帝说的是五日后收入后宫,这意味着,元平连朱永泽和常茹菲的婚事都没法参加了。
如此最好,甚好,连后顾之忧都没了。
……
消息下来的第一时间,朱承白入宫,他原本还想为元平辩解几句,皇帝只冷冷问他,“煽动民声”、“破坏赐婚”和“谋害皇室”,他和元平可有能力担下这三条罪名?而每一样,皇帝都是证据确凿。
朱承白讪讪,突然想起,元平虽有郡主之名,可到底不是真皇室。偏偏她企图诬陷的,是姓朱的。
皇帝还道:“朕顾念亲眷血脉情分,已是手下留情。你别忘了,为虎作伥的爪牙是从何而来,你都做了什么,朕并未追究!你自己好自为之!”
朱承白浑身一凛,砰砰叩地。
他知大势已去。郡主自己无能,栽了也是活该……
他只能提出,郡主婚事太过仓促,要不要缓缓,至少等庆南准备好嫁妆?
皇帝:“你觉得朕会在意那点嫁妆?朕赐婚,还要征求他们点头?嫁妆,让他们慢慢送来便是。”
朱承白原本还打算劝说皇帝允许送几个丫鬟伺候元平,但皇帝面色实在难看,他还是将话生生给吞了回去。罢,此刻皇帝在气头上,这事还是等嫁妆送来再说吧。
而朱承白的问话也提醒了皇帝,单纯册封太过仓促,还不够,显得苛刻一般,得编个故事。
于是很快有传言:
元平郡主入京的确是希望觅得好郎君。但在她入宫第一日,便为当今圣上风采折服,心下已生仰慕之心。她想要离皇上近一些,这才求居于慈宁宫。几日宫中生活,她更对皇上挂心。
所以在听闻谣言说她要被赐于表哥为妾后,才那般决然跳了湖。被救回宫中后,众人才知她心意。皇后和皇上感念其深情和其父功勋,破例收她入宫。
为了不影响庆南王世子和她的名声,故将册封提前。
故事完整了。皇帝是天子,自然是姑娘们心中最高大的存在。郡主有此追求也不奇怪。谁又能说什么?民声开始走向平息。
……
据说元平在接到圣旨的当时便晕过去了。
她醒来后也没有人要听她解释。
太后已经到了看她一眼都烦的地步。
慈宁宫宫人在知晓她差点害了绮月和碧珠后,也下意识远离她。
元平拖着病恹恹的身子,玩起了老三套,一哭,二装可怜,三自尽。
自尽的方式:绝食。
“随她去!”太后发话。她可不信这样矫情之人舍得死。
真要想死,拿床单梁上一挂,既便当又干净,干嘛绝食那么麻烦!或拿匕首脖子一划,既干脆又爽快,完不用磨磨唧唧去遭罪!拖拖拉拉的,还想威胁到谁?
总之,元平“绝食”了五天也没死。
既然没死,那洗洗后,她就被送去了储秀宫。
元平欲哭无泪,依旧没能见上太后。
入了储秀宫后,皇帝也只象征性去看了她一眼。
而她落水又受了寒,之前的伤未养好,近日少食又伤了元气,躺在床上一副病态。
皇帝见她这个死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好,就这么半死不活着吧,他原本也不想宠幸她。
皇帝直接离开,只让人送来了些补品。
就这样,元平成了皇上今年收的第一个后妃。
木已成舟,元平也只能认清现实。
她没再闹绝食。
她不想死。
再闹下去,她怕人没死,却先被皇帝砍了脑袋……
时间飞快,将军府办完满月酒后,朱永泽和常茹菲便大婚了。
和朱承熠大婚一样,皇帝给了面子,主了婚,算是最大程度安抚了庆南,也给了朱永泽一定的支持和底气。皇帝主的婚,分量不一样,常茹菲的筹码显然更重了些。
太后也实现了对常老太的承诺,给了很大的体面,她送了一副先帝留下的龙凤对玉给常茹菲。有这对玉和皇上的赐婚圣旨,王妃再如何也不敢太过分。
常老太又入了趟宫,成功求得了太后点头,从慈宁宫调了位老嬷嬷跟着常茹菲南下伺候五年。如此,加上常家给常茹菲培养的几个会腿脚的丫鬟,人员上也差不多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常茹菲和朱永泽要南下了。
皇帝给张家赐了不少东西,作为元平的聘礼。一切由朱承白权负责。
启程前,荣安将常茹菲在铺子眼下所得的盈利换成了银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