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反而浮现出笑意,抬起的手落在栾亦的掌心也并不是要将栾亦的手拿下来,只不过虚虚地握住而已,拇指还摸了摸栾亦的手背。
蒋之睿沉默又沉默,当下只有一种感想:我何苦操心栾亦的死活。
未免殃及池鱼,蒋之睿率先提起被放在花坛旁边的两袋零食远离战场:“我先进去整理一下。”
他说着就往别墅里冲,并不等身后两人答应。
栾亦和闻扬排在所有嘉宾后面,此时时间还多。
两人一起从别墅外沿着下坡路散步,大约五六分钟就走到了海边。
此时夜色深深,浪涛有规律的拍击着海岸,海风微凉,吹过偶尔经过的行人的发丝间。
镜头在身前身后无死角地追击,栾亦的步子越走越慢,时而转头看向闻扬,眉头微微皱着。
待两人沿着海边的石路走到了一小片沙滩前,栾亦蹲下来用手碰了碰潮湿的沙面。
“我想用脚感受一下。”栾亦说着弯下腰将自己的一只鞋袜脱掉,又把那边的裤腿卷起来,赤足踩在沙滩上,触感是奇异的粗粝与细腻的结合。
想做就做,是对栾亦醉酒后状态的精准概述。
一阵海浪拍打上来,冲到了栾亦的脚尖,他连忙抬脚:“哈哈哈救命,比我想得还冷。”
他抬起脚拍了拍脚心的沙,又翘着脚让闻扬扶着到了一边远离海浪的大石头上坐着等自己的脚面变干。
在此期间栾亦自己也许不太清楚,但是闻扬感受到了栾亦频频转过来的视线,他好像有什么想法憋在心里想说又不能说。
“唉,有点烦。”栾亦叽咕道。
好多镜头对着他们,叫栾亦有想要表达的情绪都得按捺压服下来。如果是平时他不会觉得太困扰,可是今晚在酒精的作用下,那一点顾忌镜头无法顺畅表达的小纠结好像被无限放大了一般。
闻扬问他:“脚冷不冷?”
栾亦的脚被海水打湿,此时又晾在外面吹风,想想就该是冷的。
“是热的。”栾亦一板一眼道,口吻很像在犟嘴。
闻扬并不太信小醉鬼的话,为此伸手摸了摸栾亦的脚心,不冷,但也不热,只是有些许高过环境的余温。
“还是把袜子先穿起来,”闻扬说,“我帮你穿?”
他站起来面向了栾亦。
栾亦摇头,“我自己来。”
他将袜子穿好,屁股没挪动,只是就目前两人一坐一站地动作停在原地,仰头看着闻扬,开始搞起阴谋诡计,想了想说:“好像是有一点冷。”
“外套给你穿?”闻扬说着打算将外套脱下来。
栾亦却摇头。
闻扬耐心十足地问他:“有点烦是在烦什么?”
被问及此,栾亦却又露出笑容来,仿佛看见猎物主动踩进了陷阱里。
他心里有个想法真的很想很想说出来,已经想了一晚上,所以一点都不想藏了。
海风吹拂下,在仅剩的酒精的促使中,栾亦无声地站起来,双手拉住了闻扬的外套,使之敞开露出闻扬被衬衫裹住的腰身,结实有力叫栾亦更心猿意马。
栾亦再向前一步,站得离闻扬更加近,他的身形和鼻子下方的半张脸几乎被闻扬的外套遮盖住。
如此即便外面还有镜头,这里短暂地也形成了一个栾亦觉得可以摒弃外界打扰的安全地带。
开口前,栾亦遮住了他和闻扬衣服上的收音装置,以近乎耳语的音量开口。
“我在烦,”栾亦认真地纠结道,“怎么找机会亲亲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