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裴嘉裕把最近这一周家里发生的事都差不多说了一遍, 其他的都没什么, 无非就是裴乐乐晚上听故事的时候总想妈妈,或者岳父前两天咳嗽了两声之类的,主要让宋明月关注的是埃斯瑞先生携夫人来家里做客这件事。
家里两个男人都是绘画圈里的,小时候还被父亲怀着殷殷期盼地培养过,宋明月自然知道埃斯瑞先生是谁。
宋明月没急着因为各种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想象到的名利好处而亢奋激动, 反而是第一时间跟裴嘉裕商量起明天待客的各种细节安排。
说是商量其实也就跟拿主意差不离了,反正在这方面裴嘉裕是绝对信任她的,说什么都是“嗯”、“好”、“可以”, 还特别乖地表示自己要包揽跑腿打扫庭院等费劲儿的粗活。
两人一路回到小别墅, 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六点多快七点了。
今天是周日,裴乐乐不上学, 早上是允许她多睡半个小时, 毕竟四岁多的小孩儿觉多贪睡,用周末来多睡一时半刻的也没什么,只要孩子能够认真执行作息时间锻炼了意志力与自我管理能力就可以了。
所以到家的时候只有宋老先生已经下楼了, 正坐在门口的藤架下看报纸打发时间。
每天早上他是要出门散步晨练的, 不过今天家里有孩子, 宋老先生要等到女儿女婿回来后再出门, 顺便回来的时候再给家里人带份加餐的早点。
看见女儿跟女婿从院门口进来,宋老先生笑着站起身,对女儿说:“累不累?先去厨房喝杯燕麦再去睡觉, 开水我已经烧好了,温度刚好能用。”
裴嘉裕拉着两只箱子进来, 原本那只装着宋明月换洗衣物以及日用品的行李箱可以不用带进来的,可想着明天要开车去接客人,今天看样子他们也没时间回家一趟放行李,所以宋明月就让裴嘉裕把行李箱都带了进来。
宋老先生看了也不奇怪,女儿看见新鲜新奇的东西都喜欢买回来,当初刚去外国留学的时候回来那会儿行李都多得只能托运了,里面全是些稀奇古怪的“礼物”。
裴嘉裕却是低着头什么也没说,佯装淡定从容地先把行李箱全都搬去楼上卧房里藏进了衣柜角落,确保女儿醒了吵着要礼物的时候不会翻到这个箱子。
――刚才在车上,裴太太跟他提前打过招呼了,让他别把这只行李箱放外面让女儿看见了,不好。
至于什么不好,在老婆略带深意的眼神暗示中,裴嘉裕第一时间接收到了信号,因为信号太强烈,把他脸都给刺激红了。
宋明月喝了一杯略烫的麦片就回房间睡觉去了,裴嘉裕就在旁边衣柜前把她带回来的日用品衣物等一一捡出来整理好,该挂进衣柜的就挂上,该挑出来清洗或晒太阳杀菌的都单独放一堆。
等整理好这只行李箱,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裴嘉裕去楼下准备了简单的早餐。
因为明天要招待客人,裴嘉裕就暂时没再去鸽子展,吃过早饭就带着老婆孩子去附近的市场买菜,宋明月负责安排菜肴搭配以及结账,裴乐乐负责拽着爸爸的皮带扣跟上,裴嘉裕就负责挑选食材拎包提菜。
下午裴嘉裕又特意去郊外农场里买了两只鸡,一只放养的用来烤,一只家养的用来炒。也没特意安排什么大菜,主要还是南城这边的特色菜肴,口味参考了西方人更偏好的甜口。
傍晚的时候裴嘉裕接到杨光的电话,询问他有人出一百万的价格想要购买他那副《晨夕》,问他是否愿意。
这个价格可不算低,毕竟如今国内外超写实作品市场情况持续低靡。
不过对方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能请裴嘉裕帮忙作为介绍人,让对方跟埃斯瑞先生认识一下。
裴嘉裕原本还在认真考虑是否现在就出售这幅画呢,闻言直接拒绝了:“我跟埃斯瑞先生并没有那么熟,如果还有其他人也是这个意思,你帮我直接拒绝了吧。”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不过是跟埃斯瑞先生聊了一副作品而已,怎么就一个个都认为他跟埃斯瑞先生亲近到能够引荐一堆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到埃斯瑞先生面前?
晚上睡觉的时候裴嘉裕念叨了一句――老婆回来了,裴嘉裕终于有地方碎碎念了。
然后宋明月就给他找到了答案,翻了相关围脖给他看。
也不知道是谁,发了围脖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在鸽子展上与著名的埃斯瑞先生相谈甚欢。
另外裴嘉裕也终于看见了那些#南大教授好男人#、#裴教授#等无缘无故冒出来的话题。
也是这时候裴嘉裕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原来前两天去学校上课的时候被学生举着手机拍的不是上课内容,而是他本人。
如今围脖上已经有他行走在校园里或正在课堂上讲课的照片,裴嘉裕看得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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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之前她拿老公手机开围脖的时候就发现所有通知粉丝以及私信都没有被人点开的痕迹,只是把那些有勾/引之意的私信删除后宋明月就很好的接受了自己男人长得好性子好会画画被人夸到南大新男神的事实。
想到那些纷纷羡慕她大呼她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