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威逼利诱,勒令他们必须尽快想方法替他们慰问一下律部长。慰问的时候,献花要有、礼物要有、礼貌更要有。
一定一定要传达出,研究部殷切期望律部长早日康复的心意。
卫兵驻扎地的军官莫名其妙挨了一脸的狂轰滥炸,气得拍桌大骂这群“思想腐败”“盲目崇拜敌人”“立场可疑”的家伙是不是有病,还一定要天天献花,律部长收不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传达出他们的心意——狗娘养的天天献花,知道的说是慰问,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上坟呢。
骂完一通,驻扎地军官到底是捏着鼻子,去喊人办了。
于是天快黑的时候,不幸被抽中的哨兵,抱着一束花,战战兢兢,走向了鸢尾庄园。
他们这支部队驻扎在鸢尾庄园外,一个是为了保护律若律部长这位大人物的安全,另一个也是为了监视这位的动静,一旦他有叛逃的迹象,立刻拦截追捕。可实际上,驻扎军压根就没法靠近鸢尾庄园。
且不说启动了防御模式的鸢尾庄园周围升起了多少座安装有动态追踪反恐系统的侦察塔,但就那堆密密麻麻的银翼机械护卫队就够将他们这支驻扎军全歼个几百遍了——鬼知道,他们来这里,到底是来监视的,还是来被监视的。
银翼机械护卫队二十四小时无缝巡逻。
维尔克星核心陨铁打造的防御措施。
就连地底都是连铸一体的顶级军事金属封闭层。
私底下,驻扎在庄园外的自由军都开玩笑说,这水泄不通的丰硕,是替已经牺牲的钟家主看守庄园内的未亡人呢。
反正驻扎在这里的自由军找不到半点活干,一开始被派来驻扎护卫的军官长还在营地里发牢骚过,说,要是有什么东西闯得进这金属堡垒去把里边的律部长律科学家给糟蹋了,他就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大家当球踢!
还是之前,驻扎军队的第二分队出了被异种寄生的事,被领袖直接追责,从上到下,换了一通管理的人员,还更换了新的驻扎部队,军营的气氛这才勉强严肃了一点。
懒散归懒散,驻扎的自由军部队平时却没几个人愿意靠近鸢尾庄园。
就算没有银翼机械护卫队巡逻,大家也不爱往鸢尾庄园附近走。
不知道为什么,驻扎的士兵们对这座银翼家族的鸢尾庄园,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那种畏惧非常难以形容,好比原始人不敢靠近对不明底细的幽暗洞窟。总觉得那里边藏着什么恐怖的秘密。
鸢尾庄园矗立在一片草地颜色异常阴重的美丽郊野,庄园附近的土地也大多归银翼所有。是以整片平原只立了这么一座典雅的建筑。没有比邻者,没有往来者,庄园高高的围墙封闭一切窥探。
它太神秘,太封闭。
让人觉得就像一座隐藏在阴沉雾霾中的神秘古堡。
阴沉华美,萦绕不详和诡异的气息。
庄园本身正合了银翼钟家给人的感觉——他们的优雅和低调,却透出让人下意识地闪避,潜意识里不敢去探究的神秘和危险。
人的潜意识是能预感到危险的。
哨兵站在庄园前,一边艰难地单手抱住那大捧慰问鲜花,一边腾出手去按门铃。
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座庄园前,哨兵只觉得寒气一股接一股地往上冒,全身上下的汗毛唰唰立起来——就跟站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面前一样。他将之归咎于那些无处不在的监控器和动态火力防御系统的缘故——没谁能在几百道能量枪口前不发憷,是吧?
哨兵这么自我安慰着。
只是他的眼珠却无意识地四下乱转,瞳孔隐隐斜颤,不自觉透出随时要拔腿逃命的本能恐惧。
他哆嗦着按动了那几乎没人按响过的复古门铃。
门铃在灰蒙蒙的暮色里响了起来,是优雅古典的钢琴曲,但在寒沉沉的阴雨中听来,却奇异的幽远,仿佛白色的幽灵缓缓穿过雨幕。雨水顺着莨苈涡卷滴到了哨兵的军帽上,他打了个哆嗦。
……这真的是银翼钟家历代家主的庄园?
……听说钟家家主夫人都没活着出鸢尾庄园过。
……那个律部长现在真的还活着?
门铃一直没有人接听,钢琴的旋律里,无形的恐惧不知不觉达到了顶峰,就在哨兵要丢掉花束前一刻,钢琴曲戛然而止,哨兵被吓得险些扭头就跑。好在下一刻门铃上的一个光点闪烁了几下,投影出对讲光屏。
哨兵打了一路的腹稿。
对讲光屏投影出现时,他条件反射,将自己的来意和研究院的问候噼里啪啦往外倒。
但没说到一半,他的语速就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研究院……的……部长们希望……”哨兵的声音带上了古怪的飘忽,他嘴巴张合,单调地将自己的来意一卡一卡说下去。他瞳孔不自觉缩小,直勾勾地盯着出现在光屏上的银发科学家。
美丽。
任谁看到出现在光屏上的银发科学家,除了美丽,再意识不到其他东西。
他似乎是在庄园内的实验室里,还穿着一件洁白禁欲实验室大褂,银色的长发垂在肩头,神色冷淡。似乎是因为光屏投影的缘故,背后的实验室环境看不太清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