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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室内室外的温度差,瞭望窗上结着晶莹美丽的冰花。
……律若。
学长站在窗边,玻璃上凝了一片白蒙蒙的水汽。学长用手指在白蒙的水汽上写下他的名字,然后转头对他笑。瞭望塔外的星光落在学长的身上。
律若记得他弯着唇,好像要说什么,又好像什么都已经说了。
可律若始终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律若放下手边的资料,走到瞭望窗边。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靠近玻璃窗。细白的手指在窗户上一点点摸索过去,玻璃倒影出律若长长的睫毛,他记得学长当初在水汽上写字的地方,那里有一小片细小的冰花。
律若找到了那一小片冰花。
律若呵了口气,玻璃上出现一小片白蒙,他在学长写下他名字的地方旁边,一笔一划地写字。
他写得很慢,玻璃印出他低垂的睫毛与呼吸细小的雾气。
……钟柏。
我叫钟柏,应该是你学长。
孤零零的“钟柏”出现在了镜面的水汽上,律若写完了它,视线落到它的旁边,那里一片空白。学长写下的字已经消失在了很多年以前,冷热效应的水汽很快就会散去,不论是他写下的“钟柏”,还是学长写下的“律若”都会消散在宇宙的冷寂里。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他只是孤零零地看着玻璃上孤零零的名字,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于是,他转头,求助似的望向另一个角落。
俊秀的学长静静地站在那里,无声地望着他。
……若若,人们都说,在奇点就能看到奇迹的诞生。记忆里的学长,他温柔地笑着,望着他,若若,我也在等。
等一个奇迹。
一个你爱我的奇迹。
奇迹降临在窗边的律若身上,他跌跌撞撞,走到了那扇门的边旁,却无法迈过去。他触摸到了什么,却无法表述,无法回应。
星光里,那双银色的眼睛,好像难过无助到快要破碎的薄冰。
于是,在玻璃上的雾气和字迹即将模糊时,异种轻缓地走了过来。“他”垂下眼,自背后一手环住律若的腰,一手握住他的手,牵引他在玻璃上写下另一个名字。
钟柏,律若。
两个名字并排在一起,异种分开了律若的手指,在蒙蒙星光中吻住他的耳垂。
自那次失控后,因为律若的身体状态,异种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真正碰过他了。直到此刻。低低的闷哼响起,银色的纽扣跌落在星光中……律若闷哼着,被“学长”压得紧贴冰冷的玻璃。
细白的手指被分开,紧紧压在玻璃蒙蒙的水汽上。
寒冷的玻璃面晕出了律若美丽的面容轮廓,雪一样的肌肤泛起淡淡的冷红,他的睫毛颤抖着,手指微微哆嗦。
异种在他背后,扣着他分开的手指,一点点,占有得很慢。
修长的手指穿过律若的衬衣,异种漆黑浓密的睫毛沉沉地垂着,隐藏着无意识的、令人心悸的偏执和亮光。“他”盯着那两个写在一起的名字,以为那些汹涌的情绪是嫉妒。于是便将律若压得更狠,自下而上吻律若白皙的颈。
时隔多日,律若有些承受不住,眉头难耐地蹙着。
他艰难地想要开口。
习惯性的低唤却被猝不及防地一下,直接碾.灭在玻璃的冰花上。
只要跟学长说,学长就会放过他。
可异种这次不想放过他。
于是,异种咬着律若的耳垂,在明知人员已经调走的情况下,卑劣地欺负怀里的学弟:“上边有人呢……嘘,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