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她连忙护住自己的腰肢,“我身上有肉的,不需要你来摸。”
以祓神性子,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
祓神眉心却未舒展,显然自有看法。
“我知道了,此事回去再提。”
如今先处理正事。
“准备。”祓神轻声道。
“嗯!”
清禾双手环抱住祓神脖颈,将脸深深埋入他胸口中。
她的长发在火海中烈烈飞舞,边缘仿佛已被炽热高温烤焦。鬓边金凤感应到祖先的血脉,激动地振翅不停。来自神灵的霜雪气息将她包裹,与凤凰火海隔绝,那笼罩她的骇人温度便迅速退却了。
过了半晌,炽热的风停息,气温骤降,周围环境变得无比安静。
仿佛身处某种巨兽的体内,聆听它的心跳。
“到了。”
清禾自神灵怀中抬头。
入目的,是横贯偌大地底空间的银色光脉,每一根都犹如擎天巨柱般庞大,凡人在其面前,就如沧海一粟。澄澈洁净的白色雾气,在光脉周身萦绕。
仿佛大地的脉络。
亦是神灵的骨血。
不过若是定睛看去,就能发现,不断有黑色残渣通过上方火海,渗入灵脉之中,显得格外刺目膈应。
清禾知道,那是恶孽。
她偷眼瞥祓神的表情,发现他毫无情绪波动地注视自己骨血为恶孽侵蚀。
“万年皆是如此,看到已不觉得有何特别。”
知晓自己偷看被发现,清禾也不遮掩:“只是我心里难过。”
祓神压了压她的发顶。
他喜欢少女头发毛绒绒的手感。
“此处,便是牵系整座西岐部洲的灵脉核心。”祓神道。
他打算解除对栖凰灵脉的封印。
这样,能彻底冲击栖凰、乃至整片西岐部洲名门对灵脉的垄断固守。
“所以当年为什么将灵脉分给名门望族?他们是怎么控制灵脉的?”
神灵沉吟:“此事连绵延续数万年,我简要概括吧。”
大略便是,古代天地间灵力凶暴,为了环境更适合万物生存,天道将灵力封入地脉中,是为灵脉。
只是天道事无巨细的兼顾,总有失当之处。
于是他选择不同生灵作为灵脉看守者,又将自身血肉融入大地,万年如一日地炼化驯服灵脉。
“如今数万年过去,灵脉被炼化得差不多,确实可以尝试放开。”
清禾恍然:“难怪他们试图操控灵脉的方式,都离不开您的骨血。”
此前祓神心灰意冷,地宫长眠,不毁灭世间都算是好的,更别说解开灵脉封印如此惊天动地的改变。
“届时,万物皆可一念通仙。”祓神淡淡道,“其他琐事,不必挂心。”
当然,这只是大略说法,实际施行肯定不能如此简单粗暴,否则指定要出大乱子。
祓神考虑肯定比她周全。
“今日先处理西岐灵脉,其他地方,待将你安顿好了,便提上日程。”说到这里本就结束了,不过神灵微顿,向她解释了一句。
“你才到渡劫,修行又如此糊弄了事,参与此事过于危险。”
“嗯嗯嗯,好的。”清禾笑眯眯点头,半点没有被排斥出行动的不悦。
神灵瞥她:“怎么如此开心?”
祓神如此一提,她才意识到,自己唇边不知何时已浮现微笑。
不过她不准备压制这种好心情。
清禾眼睛亮闪闪的:“您现在不像祓神。”
“像什么?”
像天道!
原本是要如此响亮地回答的。
重塑世间乾坤。
一朝决意,那纵使风雪千山,亦无人可当。
这般的崇敬到了嘴边,千言万语,化作了简单的一句话。
“像。”
“我的心上人。”
少女的目光,又明亮崇敬,又含着温柔羞怯。
神灵注视着她微肿的唇瓣,终究冷淡地转开目光。
“啧。”
清禾:你啧什么?
她眼珠转了转,露出有些狡黠的表情。
“您对我这么热情,真的会让我出现误解的。”
祓神表情冷淡,似乎不屑这种低级激将。
清禾却对这种情趣上了瘾:“万年未曾动心,遇到我后,就屡屡破戒,这就是命中注定我爱你么。”
祓神态度高冷,但清禾乘胜追击,势要讨回嘴上吃的亏。
神灵终于望向她。
脸上冷淡表情褪去,取而代之,是一种……难以描述的莫测神情。
“干嘛这样看着我?”清禾心虚,却振作声音,“我可没说错,你就是喜欢我!”
神灵俯首向她。
“哎!”清禾捂着脸,快速后退。
她又惊又气的瞪着祓神:“你干什么?你、怎么又咬我!过分!”
她嘴唇微肿还破了皮,祓神倒是没狠心到再对饱受蹂躏的唇瓣下手。
被轻咬的,是她的脸颊。
潮湿的一片,又带着神灵唇齿含吮过残余的温度。
“你说的对。”
神灵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