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了,二弟!”
“罢了!”原本有些迟疑的声音重重叹气一声,不再犹豫。
接着,那边传来令她头皮发麻的血肉磨损声。
真正让清禾如堕冰窟,甚至终于明白过来的,是那兄长的最后一句话。
“莫要以为我们欠天圣城什么,难道不是祖宗作孽,我们后人遭殃?我们欠天圣城什么吗,需要生来就是这副鬼样子?”
“城中甚至还有献祭父母的,你看得出来么?”
“……”
“这份血孽,自生来就萦绕你我,该结束了。”
“嗯!”
接着又是血肉摩擦滴落的,令人牙根发酸的惊悚声响。
清禾紧紧捂着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把自己缩在角落。
她心里没有半分好奇,更不想看那两人形貌如何。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此时若被逮到,绝对会死!
过了良久,那两人的细微动静终于彻底结束。
“放心吧,之后你我也会如那新来的清禾一般健全。”
“清禾姑娘,美貌非同凡俗,谢老头说是在山上捡到她的,莫不是……”
“你又不是感觉不到,她就是个普通人,没有半点灵光?如今城里惦记着她的人多着呢。”
“或许,她便能生出天圣城万年未有的,健康孩子。”
……
……
清禾手脚冰凉。
谢伯最初询问她的奇怪态度,凌氏为何催促她与其他人接触,还有天圣城冰冷惊悚的氛围,在这一刻都有了解释。
她如今,根本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不,祓神甚至只与她有迷乱荒诞的一夜,但这些穷凶极恶的凡人,却什么都做的出来。
怎么办?
怎么办!
那两人离开后,她又等了许久,确定不会再有人来,这才撑着发软的双腿,恍惚返回。
她进门后,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清禾姑娘,你都去做什么了?”
凌氏目光看起来十分吊诡,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不知为何,她脸上有两块轻肿,仿佛被殴打过一般。
“我出去晒了晒太阳,又看了会儿绿树风景,感觉太阳有点下山就回来帮忙做饭,怎么了?”
“什么人都没遇到?”
“没有,可能我人生地不熟,刚好错过大家了吧。”她露出羞怯的笑,“偶尔远远看到人,我也没好意思上去打招呼。”
“要更开朗些啊,清禾姑娘。”凌氏低声细语,“你生得这般貌美,又如此年轻健康,必会被无数人仰慕的。”
一想到所谓仰慕的真相,清禾就背生冷汗,心跳加速。
但她还是维持了表面的平静——应该伪装的比较好吧,凌氏没说什么。
但看似平静的沉默氛围,却叫她越发难捱。
得逃出去。
今晚就开始想怎么逃出去,然后开始行动,越快越好。
如果不行,那就自己结束痛苦,那也比受尽屈辱求死不得强。
清禾紧了紧手指,给自己增加信心。
就这么办!
*
然而天圣人的耐心,比她想的还要差。
当天晚上,清禾是被门外竭力掩饰,但仍然难掩急切焦躁的纷乱脚步声吵醒的。
自来到这鬼地方,她睡觉就变得很浅,容易被任何风吹草动惊醒。
谁来了?!
清禾当机立断,立即从床上起身,准备从自己物色的逃生口逃走。
然而——
门外似乎有感知屋内动静的能力,感知到她惊醒的瞬间,门就被踹开了。
是三个神色狰狞,口眼歪斜的男人。
“她就是谢老头带回来的【外人】!没有被血孽诅咒!”
身材最为瘦小的男人向另外两人解释,露出贪婪狂喜之色。
“我们可以将血孽转嫁给她,她是【纯净】之身。”
为首者打量着强自镇定的少女,露出满意之色。
“还好我们来的够早,否则如此珍宝,绝对要被其他人先下手。”
“不要废话了,带走!”
清禾见他们聊天,早瞧了个空子,当机立断地想从窗户逃跑。
可她只是个身体虚弱,又毫无灵力的普通少女,因此迅速被抓住头发,狠狠拖了回来。
为首者直接殴打了她头部一拳。
“还跑么!”
少女哪里受得住这样穷凶极恶的头部攻击,大脑嗡嗡作响,视野天旋地转。
“带她走。”
“谢老头那里我处理好了。”
“行,那我们快走,别让其他人截胡。”
*
清禾勉强恢复了些思考能力。
她似乎又回归了穿越来时的处境,一群凶恶的人筹谋献祭她谋取利益。
而诅咒的来源……想不通了。
现在想有尊严的死仿佛都成了难事。
但上次被献祭,她尚且能够保持尊严,这次却实在痛苦。
而在那些人,生生剖了一个看不出性别的血人后,那浓重的血气,以及受害者临死前的哀嚎,终于让她忍受不住,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