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回头见了这幅场景,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也能看出仪瑄被孤立了。她愠怒的瞪了红玉一眼,拉起仪瑄的手道:“这丫头竟这般糊涂!自家姐妹不亲近,却和人家打的火热!仪瑄,你别多心,回头我自然教训她。”
“倒也没什么。是我让她去陪吕姑娘的。”仪瑄摇了摇头,罪责全部自己担了。
“真的?”刘氏不相信。
仪瑄心口发苦,但还是扬起脸来对刘氏一笑,尽量灿烂些,“是真的。我们快走吧,别叫祖父他们等急了。”
刘氏遂不再疑。一行人说说笑笑往花厅去。刘氏和仪瑄走在最前,红玉吕蓉紧随其后,吕颍之走在最后面,眼神死死的,盯着仪瑄的背影,跟痴了一样。
花厅里丫鬟穿梭忙碌。赵臻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拈着茶盏,透过大开的月洞窗看院外栽植的芭蕉和栀子,翠绿的叶子被阳光那么一照,好像可以流动似的。
他瞧见仪瑄走来,脸上慢慢浮起了笑容,随手放下茶盏,就这么信步走了出去,直来到仪瑄面前,把手伸给她,“过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也不知收敛……
仪瑄低头把脸一红,还是把手交到赵臻的掌心。赵臻弯腰在她耳边悄悄道:“怎的去了这么久?见了母亲就把夫君给忘了。”
“难不成你要跟我娘争风吃醋?”仪瑄白他一眼。
赵臻一愣,随即若有所思的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倒把仪瑄逗乐了,拿小手轻轻打了他一下,娇嗔的意味。赵臻乖乖受着,两人耳鬓厮磨进了花厅。刘氏和红玉等人都看的发怔。
他们感情竟是这般好!
众人都进屋子,各自找位子坐下。丫鬟将热菜端上来,挤挤挨挨的一桌子。温博高拿出珍藏的小酒,给每人都倒上了一点。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自不必说。赵臻亦不摆架子,和温家人有说有笑,似毫无嫌隙。
酒过三巡,仪瑄脑袋闷的发晕,就想出去走一走吹吹风。跟赵臻说了一声,就带着双儿去了。
“长柏叔叔呢?他走了吗?”仪瑄纤细的手指从栀子的花瓣上拂过,似乎也沾带了一点幽香。
双儿点头,“是呢。公子已经离开了。”
仪瑄笑了一下,轻轻将那花一折,为双儿别在了鬓发上,笑着赞了句“好看”。眼神又黯淡下来,目光迷离向远处看着,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
她大约是醉了。
“他们都要我杀人。他们都要……”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像一只受惊的雏鸟,死死握住双儿的手。双儿吓了一跳,呆了半刻,抱紧她问:“谁?是谁要您杀人?”
仪瑄怔怔看着她,最终只是摇头。她拍拍双儿的手,说:“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在这里等我……”
双儿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仪瑄的神情近似哀求,她不忍心。
仪瑄也不知道她想去哪里。只是胸口憋闷的难受,似乎被风吹一吹,就能好受些似的。她最终只是一个人坐在了大大的假山底下,托着腮,看头顶上飘来飘去的云絮。
她低头去揪地上的草,突然看见不远处的一双皂靴,男子的款式。她皱起眉头把脸仰起来,发现竟然是吕颍之。
他竟然跟过来了?
仪瑄发呆的间隙,吕颍之已经在她的身边坐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仪瑄不耐烦,问他:“你看什么?”
“看你。”他直接道。
仪瑄扭过头,不想与这人胡缠。
吕颍之的表情忽然就执拗起来,他伸出了手试图去拍拍她,最终又缩了回去。
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勇气,他说:“你出嫁之前,我就一直想来找你。可是我的爹娘不许。他们将我关在家里,告诉我一心应付春闱,旁的事情都不要想。可是我怎么能不想,我知道你就要嫁给他了。”
“你找我做什么?”仪瑄想不明白。
“仪瑄,我知道你是被逼迫的!”吕颍之激动起来,眼中有怒意,“你若不是为了家族,就是豫王逼你嫁给他!他那样蛮横的人,根本顾不上你愿不愿意!他杀死了你的姑姑,转眼就要你嫁给他,未免太无耻!”
吕颍之忽然捉住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表情扭曲道:“仪瑄,你答应了我的,只要我中了进士,你就嫁给我……你是喜欢我的。你跟我走,我们去豫王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仪瑄试图把手抽走……可是吕颍之握得太紧,她使了半天的劲也纹丝不动。
她忽然怕起来,就想嚷。可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叫人知道了,赵臻怎么想?红玉怎么想?她咬紧了唇,颤巍巍道:“你放开我。吕公子,你喝醉了。”
吕颍之低头凑近她,她身上幽幽的香气,在他梦里一直出现的香气,此刻终于叫他闻清楚了。这香冷冷的,比甜腻的香味更让人沉醉。他忍不住要循着那香气吻她了。
她抗拒不了他的。他是个男人,只要他想,她就逃不掉。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她那样柔软,软的好像随时会化掉。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间,祈求她道:“仪瑄,不要拒绝我,我会好好待你……这辈子我不会娶别的女人……”
“吕颍之!你放开!你这个小人!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