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毫无预兆的,她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
那人轻轻拥着她,一手搭在她的肩头,长发未结松松落下,呼吸亦如羽毛般轻柔。仪瑄吓的惊呼一声,回头去看,结果就撞上了那人幽幽清寂的眼。
“陛下?”她尽量压低声音。
赵晏面颊酡红,明明是病态,可他本就生的俊美,倒平添一抹艳色,显得妖异。他双唇没有血色,只略勾勾唇角,算是对她的回应。
他双唇若有若无轻触她的耳际,手指捻住她的衣带一扯,衣衫顺着她的肩膀滑下。仪瑄连忙捂住,然而右手被他圈在手心里,只剩下一个左手,所以只按住了一边衣襟,另一边已经曳地。幸好里面还穿着中单,不至于有肌肤裸露。
仪瑄挣扎,赵晏虽在病中,也是一壮年男子,轻而易举化解她所有的攻势。
“我病了。”他的语气中掺杂了一丝委屈。
他没有自称“朕”,而是称“我”,就像从前,面对温芷罗时一样。
仪瑄心里一软,动作轻缓了些。赵晏微笑,又轻轻吻在她修长细腻的颈项间,她肤若脂玉,有暗香浮动。
“请陛下自重。”她咬牙。
赵晏却笑,“我一直很自重,今日,我却想为你破例。”
仪瑄窘于这话,寻思着如何应对,赵晏乘她不防,轻扯下她的中单衣领,正准备下一步行动,却发现了她锁骨间的几抹旖旎吻痕。
他眸色沉了沉,笑意隐去,一语不发。
仪瑄匆忙将衣服拉好。
“陛下若想召人侍寝,方才沈才人就在殿外,为何不传她进来?”仪瑄无可奈何。
赵晏目光浮在半空,若有所思,“我不喜欢她。”
“那陛下传召喜欢的人来就是。”
赵晏低头看着她笑,眼底几分狡黠,“所以我传了你呀。”
仪瑄一怔,随即面红耳热困窘至极,低头不敢与他对视,深吸口气道:“我是陛下兄嫂,陛下……当注意分寸。外面那些流言已经传的很难听,我本不欲进宫,可黄内侍说陛下讳医,且汤水不进,我怕陛下病势加重才进宫来看望。”
赵晏似笑非笑,“所以你是在关心我?”
“陛下乃一国之君,天下子民都会关心。”
赵晏笑笑,低头似要亲她,仪瑄吓的往后躲,结果脚下不稳差点摔倒。赵晏伸手一搂,将她抱在怀中,轻柔耳语道:“小心。”
仪瑄大窘。
“不要用这种粉饰太平的话来骗我。”赵晏轻轻将食指压在她的唇上,笑道:“左怀生谋反那日,你不顾安危也要进宫来寻我,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
仪瑄张口还欲解释,赵晏却已看出她的意图,修眉微挑,“你再说方才的话,我就真的亲你了。”
仪瑄忙把话都咽下去。
赵晏在她颊上抚了抚,语调暧昧温柔:“这才乖。”
赵晏搂着女孩儿在床边坐下,仪瑄如坐针毡,赵晏却只是抱着她,将下颌抵在她的肩头,没有其他动作。
“进宫陪我,好吗?”他语气诚恳。
仪瑄道:“我已经在这儿了。”
“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赵晏含笑。
入宫,成为他的妃嫔,他给她椒房独宠。
仪瑄不知赵晏为什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她是他的兄嫂,有夫之妇。他若真这么做,是要遭天下人唾骂的。
以前赵晏喜欢她,但举止合乎规制,从不越矩。而今……她已经不是温芷罗,他却举动失常。
“陛下累了,叫太医来看看好吗?”她叹口气问。
赵晏笑而不语,眼睫低垂眼光迷蒙,似乎是困了,他捉住仪瑄的手,说:“我可能要睡一会儿。”
“睡吧。”
“你会走吗?”
仪瑄摇头。
赵晏又睁开眼,满含笑意观察她,“哪都不去?”
仪瑄顿了顿,答应:“是,哪都不去,在这儿陪着陛下。”
赵晏心满意足,慵懒卧在床上,仪瑄为他盖好被褥,他紧握住她手,安静合上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