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人心生颤抖,“太妃放在哪了呢,妆台上、衣柜里、还是床上?”
“你……”
“太妃可真是疼惜胡轻云,为了她,不惜对自己的儿子下这种药。”仪瑄嘲讽的笑了两声,“可惜胡轻云没那个福气,就算有百魅蛊,王爷照样不碰她。”
“温仪瑄!”
仪瑄把手指抵在唇边,轻轻的“嘘”了声,“太妃也不想自己的丑事被传出去吧。”
太妃咬牙,愤怒又恐惧。这个女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她永远能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用最平静的语调,碾碎你。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你到底想干什么?”太妃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往墙上一靠,疲惫的合上眼。
仪瑄看出来,太妃这是不想挣扎了,以前她审问的那些犯人,被她逼到绝境,都会是这个表情。
只是太妃放弃的有点儿快。
仪瑄垂下眼帘,语气变得冷漠不少,“我只想知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了太妃。”
“我说过了,”太妃不耐烦,“因为温芷罗。”
“姑姑没有放火。”仪瑄盯着太妃,“那天姑姑所有的心思都在陛下身上,哪有功夫管其他人。”
“而且,姑姑没有理由杀太妃。太妃出事,对陛下登基是不利的。姑姑如果要对太妃动手,直接嘱咐太医一声就够了,会做的悄无声息毫无破绽。”
太妃语噎,面对仪瑄有理有据的反驳,她的控诉显得很苍白。
“我哪知道温芷罗在想什么。谁弄得懂她?”太妃的声音有点儿虚。
“是么?”仪瑄凉凉笑了下,“姑姑时常衣不解带为太妃侍疾,太妃都忘了?”
她真不想提这事儿的。
她从来都觉得,跟别人提自己为别人做过什么,是件挺尴尬的事儿。反正她也不求回报,无所谓别人记不记得。
但是太妃提及温芷罗时憎恶的语气,真的让她寒心。
就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谣言,她所做过的一切就都被否定了。
凭什么呢?
太妃眼神微变,但很快又恢复成惯常不屑的表情。
“当初认罪的那小宦官,身份我查清楚了。”仪瑄捻了捻手指,表情很冷,“被父母送进来的,进宫以后受了不少欺凌,投靠了一个老太监,那老太监是张千源的人。”
仪瑄说到这儿停了停,看了眼太妃。
太妃表情有些怔忪。
“太妃应该有印象,那小太监被分到太妃那里,正好是王爷离京去西北的那段时间。很明显,王爷原本一个不惹人注目的皇子,突然掌握大权去了西北,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太妃嗫嚅了下嘴唇,声气有点儿弱:“你想说什么?”
“宫里走水,第一个赶到的是张千源对不对?”仪瑄笑了下,“为什么他那么快赶到?那天陛下驾崩,他应该守在乾清宫外才对。可是他没有,他赶去救了太妃你,并且一盆脏水泼到姑姑头上,说是姑姑放的火。”
太妃皱着眉头,一句话也没说。
“宫里不会无缘无故走水,多半是人为。张千源自导自演了一出,太妃还不明白么?”
仪瑄身子微微前倾,黝黑的眼盯着太妃,“先帝驾崩时,王爷已在西北坐大。王爷仁孝,张千源挟持了太妃你,就相当于挟持了王爷,拥有跟当今圣上相匹敌的实力。他想做什么,还用我多说?”
太妃惶恐的望着她,死死咬住唇,“你不要妖言惑众!你想为温芷罗辩护,自然会有种种理由,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仪瑄笑,点头道:“太妃要证据,好,我明天就带太妃去北镇抚司,让太妃看看他们亲手写的陈词。”
这个女人,竟然还想带她去北镇抚司!
“我不去!”
仪瑄眯了眯眼,依旧脾气很好的问:“为什么?”
“那种怨气冲天的地方,谁要去!”太妃瞪着她。
仪瑄垂眸,和颜悦色的笑了,“也行,我把人叫到府里来,让他们亲自说给太妃听。”
太妃觉得她这笑容特别可怕。
好像她再拒绝,温仪瑄就会直接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掼下床。
太妃哆嗦了下,特别心累的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