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安四贤的提议下,两人一起下厨烧菜。在对彼此厨艺的赞美声中,午饭愉快地结束了。 随后,方别与安四贤一同来到看守所。 “卫兵,请洪先生出来。”安四贤命令道。 很快,一个男子被带了出来。 “方先生,这位就是老上海滩的传奇英雄——洪恩山先生! 洪先生,这位是我的朋友方别,他也是青红帮的成员。一会儿就由他引荐你加入青红帮。” “方别....是东荣日报的那位方别吗?” 安四贤点点头:“没错,方先生正是东荣通讯社的副社长。” 洪恩山一脸谄媚道:“荣幸!实在荣幸!监狱里只有东荣日报可以读,所以是方先生的文章陪伴我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有方先生这样的名土相助,事情定会容易许多。” “希望如此...安某恭候二位的好消息。” 很快,方别和洪恩山来到了大上海夜总会。 洪恩山看着纸醉金迷惆怅起来,不由开口道:“初来上海时,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许先生。 那时候他和我一样,都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混混。 我们狂热地追求灯红酒绿的一切...名气、地位、遥不可及的爱情....呵呵,别看许先生现在威风十足,当年因为调戏这里最漂亮的舞女,我俩可是像狗一样,被十多人围在巷子里毒打。 许先生在我的搀扶下爬起来时,一边用手上的泥巴掩饰泪水,一边对着远处的霓虹灯发誓,说总有一天会把这个地方承包下来。 现在看来,他兑现了誓言。只是,舞女没有当年的好看了。我还记得那个害我们挨打的舞女,她叫橙橙。 坐牢的时候我还会想起她,搞得我觉得自己好像爱过她似的.....但其实,我爱的不是哪个女人,而是当年的心情。 方先生,我想点杯酒,一个人在角落里喝会儿,重温一下旧日心情。在我主动现身之前,请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 就让我先在暗处,偷偷看看他们的样子吧。” 洪恩山点了杯酒,独自坐到了角落里。很快,夜总会的人越来越多。 “小方?”汪维涛一脸惊讶的走了过来。“你竟然在这里?这么说,你也和青红帮有来往喽? 呵呵呵,我本来想把东荣通讯社的摊子交给你,然后跑去日本开分社。这样看来,你是不会接手的吧? 我抓住战争的良机投靠日本人,以为能够成为亚洲数数二的报纸大亨....谁知到了最后,我苦心经营的报社,竟然成了人们惟恐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 嘿嘿,这就是虽逢其主,未逢其时吧?” “汪社长,心竹还想和你谈谈去日本的事情....” 一道声音响起,方别定睛一看居然是胡心竹,胡心竹也看见了方别:“方别?梦茵小姐呢?” 方别顿时不满道:“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她是我心爱的学生!你说关我什么事!” 胡心竹面色不善道:“上午她来听我讲课,眼睛看起来好像哭过。我问她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与你有关。她点了点头,却拒绝告诉我详细情况。 梦茵多好的姑娘啊,可惜却要因你而痛苦,心竹实在看不下去! 汪社长,心竹愿意抛弃上海的一切,与您去日本发展。只是,心竹希望能带上陆梦茵小姐。” 汪维涛略有不满道:“这个话题,我们换个地方讨论吧。” “也好!这里的某些人,让心竹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说完胡心竹瞪了一眼方别,转身离开。汪维涛呵呵一笑:“小方啊,喜欢的东西定要全力争取。这样在失败的时候,我们才可以尽情埋怨时代,而不必恼恨自己。 再见了。” 目送两人离去,方别要了杯酒,思考着梦茵的情况,看来康兴那边还是没松口,为了不让梦茵回到延安,以影响那位的仕途,真的是…… 方别叹了口气,将酒一饮而尽。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了方别面前,还是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色中山装:“方先生,好久不见。” “葛先生,别来无恙啊。” 葛厉锡坐了下来道:“连方先生都来捧场了?看来日本人是真的不行了。” 葛厉锡点了根烟,还想说些什么,一道声音却打断了他:“厉锡哥!” 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一身西装革履很是光鲜:“厉锡哥,近来一切可好?我带了几件名家瓷器,想送给许先生。” “有什么事跟我说。许先生忙,抽不出时间接待你们。” 男子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好久没见许先生,觉得有欠礼数,于是特意前来拜访。” 葛厉锡点点头:“东西给我吧。我找机会转交许先生,一定让他知道你们的心意。” “那...我...回去了?” “别急着走啊!这么多朋友齐聚一堂,喝点酒开开心嘛!瞧,这位是东荣通讯社副社长方别。你应该有印象吧?” “好像听您提起过……” “两月前,你不是因为陶瓷厂倒闭的事情专程跑来借钱吗?刚好那时我手头资金紧缺,无法相助。 但我还是连夜帮你想了好几个办法,其中一个就是拜托这位方先生,让他在报纸上为你们的厂子多做些宣传嘛。 唉,看来我绞尽脑汁想出的主意,完全没有被你放在心上啊。你说说看,陶瓷厂倒闭的事情,能怨谁呢?” 男子尴尬的笑了笑:“当然....怨我。我经营不善,又不懂采纳别人的建议,让帮派蒙受损失,实在抱歉。” 葛厉锡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人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