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寒,笑了,“但我没有跳下去,因为那个时候,一向夜里睡得很熟的你突然哭了,哭得撕心裂肺,我走过去,你对我伸出小手,想要我抱抱。”
“我把你抱起来,你好小,好轻,我觉得你好脆弱,我在想,要是没有我的保护,你能好好长大吗?”方夫人的眼睛里泛着水光,“所以,我做了个决定,至少,我要做你的后盾,不让你像我一样无助。”
“妈……”
方寒声音颤抖,但他只是喊了这一声,就再无下文,他的眼睛里酝酿着风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席卷而来。
大概是感受到氛围的沉重,方夫人换上了轻松的语气:“阿寒,你看妈妈的人生,像不像你玩的游戏?每一个阶段,都有任务要做,做女儿时的任务,做妻子时的任务,再到现在,母亲的任务就是保护好
孩子。()”
方寒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方夫人又笑了笑:阿寒,不管你是不是怨恨我,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你脸色很不好,休息吧。”方夫人站起来,“我先出去了。”
方夫人端起托盘,就在她快走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方寒喑哑的嘶吼:“可游戏是有奖励的!”
方夫人站住。
脚步声急促,在柔软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方寒来到她的身前,质问她:“你得到了什么?”
方夫人低着头,捏紧手中的托盘。
她的手腕被少年宽大的手掌用力握住,方夫人被迫抬头,她的眼眶是红的。
方寒看着她,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仔细看过母亲的样子,好像总是随意地一瞥,便厌恶地扭过头,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母亲已经衰老了许多,她不年轻美貌,她不光彩照人,但她慈祥如故,一心向她的这个顽劣的儿子倾泻温柔。
过往一切历历在目,感受到的,被忽视的,所厌恶的,不甘心的,后悔不已的,五味杂陈。
用力吸了口气,方寒压下其他情绪,用坚定的语气说:“我来做你的奖励!”
方夫人睁大眼睛。
“我站在你的身边,我做你的后盾,我带你离开这里。”方寒一字一顿地做着保证。
“阿寒……”方夫人嘴唇颤抖。
然后,方寒又垂下脑袋,带着一点哀求:“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能力,你能等我吗?等我强大起来,我一定会带你离开!到时候你可以做想做的事情,去想去的地方,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你不是谁谁谁的妻子,也不是谁谁谁的母亲,你只是你自己。所以……您能等我吗?”
沉默。
久久等不到回应,方寒在心中自嘲一笑,他大概早就让对方失望了吧,他这样顽劣的人,有谁会相信他的保证呢?
方寒的力道渐渐松了,松开对方的手滑了下去。
“对不……”
在他出声的同时,低低的啜泣也传入他耳中,方寒诧异抬头,看见泣不成声的母亲。
“妈……”方寒怔怔地喊。
她用一只手抹着眼泪,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在他脸上轻轻摸了摸,她哽咽着说:“阿寒懂事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露出温柔的笑容,她的眼中充满神采,仿佛获得新生。
她点头,说:“好,我等你。”
*
江藻醒来的第一眼,对上的就是容静丞含着笑意的眼。
“小藻,早上好。”容静丞心情很好地跟他打招呼,“昨晚睡得好吗?”
江藻又把眼睛闭上,说:“你试试睡觉的时候一直被人勒着能不能好。”
容静丞辩解:“才不是勒呢,是抱!我可是怕小藻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会害怕,才一直抱着你呢。”
“呵呵。”江藻不走心地说,“我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要起了,能松手吗?”
“不要。”
容静丞非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他轻笑:“小藻这里很精神呢,是要去解决吗?”
挨着的地方被蹭了蹭,传递来的热度同样炙热。
容静丞贴在江藻的耳边,温热的吐息在耳畔、脖颈拂过。
“要一起吗?”
含糊而暧昧的话传入耳中,宛如电流般在脊梁骨上游走,江藻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容静丞的瞳色很淡,似乎有一些外国血统,而这一点又被他比旁人更立体深邃的五官所佐证。
那双眼里总是映着江藻的样子。
江藻闭上眼睛,睫毛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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