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尝不是。”
语琴便忍不住轻轻一笑,侧眸瞟了婉兮的肚子一眼。
婉兮急忙按住语琴的手,轻轻摇头,“……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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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各自与两位新人见礼,说话儿,送出见面礼去。
婉兮送的,是每人两匹宫缎、两匣头戴花,另外一匣用草原的手法做的奶饽饽,并一小坛她亲手糖渍的蜜果子。
这便散了,各自回宫。
语琴挽着婉兮的手,见前后左右都无人,这才低声道,“……亏你还瞒着。又不是第一胎了,肚子早晚大起来,你还能瞒得住什么去?”
婉兮这便脸红起来,“……都说‘事不过三’,我也以为我的福气到啾啾这儿,已是差不多了。哪儿想到,这竟然又有了~”
虽说比前三个孩子都晚了几个月,可是这年头相连着的,依旧还是“一年一个”的节奏去。
况且皇上十月那会子是刚从木兰回来,又去盘山,一共都没在宫里呆几天;况又是西北战报频传的年头,皇上思虑也重,这才叫孩子晚了一步到来。
若是算算时辰,她这个孩子比多贵人的孩子来得还要早一点。
虽说已经生过了三个,可是这超过“事不过三”的第四个孩子,叫她心下不能不更加小心翼翼一些才行。否则她母子二人,便又成了六宫上下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去。
语琴也是叹口气,“我原本心下也有些计较多贵人……可是这会子看来,我反倒庆幸她遇喜了。倒是正好能帮你挡一挡,叫她们暂且都盯着她去,让你能暂且松一口气。”
婉兮轻轻捏捏语琴的手,“……今年皇上还要巡幸索约勒济去。索约勒济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的安本浩特(海拉尔)西南六百七十余里处,为蒙古东四盟的界山,为内兴安岭的起点。皇上这一去,便要多日不在宫里,我自己心下本也忐忑。”
语琴便也点头,“至少这会子,众人都只顾着盯着多贵人的肚子,还有新进宫的两位蒙古格格去了。你便也乐得逍遥几天罢。”
婉兮抬眸一笑,“还有……姐姐忘了,二月初八便是小七种痘的吉时?这样的时候儿,绝不可以出事儿。”
“唯有后宫众人暂且忘了我去,才能叫我能安安稳稳养着肚子里这个孩子,才能叫小七能稳稳当当送走痘神娘娘去。”
语琴也是一拍掌,“是啊,这么一想来,我怎么还有些庆幸多贵人这会子遇喜了呢!”
因种痘本身也是出痘,这便对宫里任何一个孩子来说,一样儿是到鬼门关前走一遭。更遑论这宫里从前永琮等多少个孩子就是死在种痘这事儿上……故此婉兮这颗心早就是揪着的。
那会子心烦意乱,控制不住跟多贵人甩脸子,之后回想起来才明白,那会子的脾气,实则都是因为又有了孩子……再者也是为了小七而揪心,便都没顾上去细细回想皇上这么做的缘由。
这般细细回想,心下才有些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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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这个二月里,皇帝命处斩雅尔哈善。
出于爱新觉罗氏的宗室,因库车之战错失生擒小和卓霍集占的良机,又反倒将责任都推给部下,终令皇帝下了决绝之心。
至此,皇帝已是继大金川之战,斩讷亲;第一次平准噶尔,策楞死之后,第三次在重大战事上,临阵治罪主将。不管你是世袭罔替的公爵,还是宗室爱新觉罗家的皇子皇孙,只要在战事上指挥不力,皇帝惩治起来皆不手软。
尤其,讷亲和策楞还是亲兄弟,同为皇太后母家同族的钮祜禄氏,皇帝也并未徇半点私晴。
西北便是与京师千里之隔,皇帝亦运筹帷幄,杀伐决断。
由此一事上,亦可见,便为西北之遥,亦早已归化于中华大一统之下。朝廷威仪,牢牢控制住了西域,将从前从未划入版图的那一片领土,正式紧紧维系于《皇舆全图》之内,再无质疑。
与此同时,皇帝还是施恩于归降的厄鲁特各部。
厄鲁特各部首领均被皇帝赐予二三品官职,子孙可降等世袭。原本应于降等承袭至八品官时便终止;但是皇帝格外施恩,准其在降等承袭至八品官时,仍给七品“恩骑尉”世职,准世袭罔替。“著为令,此特朕体恤蒙古奴仆之意。”
这样便是保障了来归降的厄鲁特各部首领的子孙们,代代皆有世职、俸禄可供出身、养赡,不必为前程和衣食担忧。
这一道恩旨传下,后宫里来自厄鲁特蒙古的多贵人、祥常在和白氏学规矩女子,自是最为开怀的。
这便更加一时之间,后宫里蒙古嫔妃,尤其是来自厄鲁特蒙古的这三位嫔御,风头一时无两。
若说后宫暂且可分为满洲世家嫔妃、汉姓女、蒙古嫔妃三个阵营的话,那在这样特殊的年份里,无疑就连满洲世家的主位们,都不得不暂且屈居于蒙古嫔妃们的下风去。
而这当中,自然以两位有孩子的主位最为引人注目——这便是出自蒙古八旗的愉妃,与出自厄鲁特蒙古的多贵人。
在这个无论前朝,还是后宫,人人眼中都是硕大“蒙古”二字的年头,婉兮乐得清静,安安稳稳只养着自己这第四个孩子罢了。
还是在这个二月里,皇帝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