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用不上,若坏了,倒糟践了。”
拉旺只微微犹豫了一下儿,便用力点头,“阿娘既用得着,那自然进给阿娘用吧。”
婉兮这才欣慰点头,叫玉蝉和玉萤去端西瓜来,“瞧你们在外头都玩儿了这么一头一脸的汗。都吃点西瓜,水灵水灵。”
两个阿哥自然是捧过西瓜来就酣畅淋漓地啃,婉兮亲自照顾两个女儿。婉兮一边给啾啾抠着西瓜籽儿,一边含笑对小七说,“说到那柿霜,其实这西瓜里也能做西瓜霜。只不过那个工艺更繁复……不过你好歹吃两口西瓜,自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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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孩子玩儿得也累了,婉兮吩咐各自的嬷嬷都带去歇晌了。
婉兮自己也歪在炕上。如今怀着孩子,不敢在殿内多用冰箱子去,更不敢用那西洋的机械扇子,怕风太直太硬了。
玉蕤便走过来,亲自给婉兮扇着扇子。
婉兮舒服,便含笑闭目养神。
玉蕤也是轻叹一声儿,“姐终究还是将拉旺阿哥和保哥儿两人的柿霜都给要下来了。”
婉兮闭着眼轻轻点头,“……既然心意都撞在一起了,这会子便是将谁的给小七使去,都会伤了另外那个孩子的心。索性便都要下来了,都给我使罢了。”
玉蕤叹息着轻笑,“姐当真是用心良苦。”
婉兮轻轻勾了勾唇角,“便如那柿子本身,有甜也有涩。总归得用了法子才能将那甜味和涩味给融在一起去。这才有柿饼子这做法儿啊。”
玉蕤也轻叹了一声儿,“只能庆幸,咱们七公主还小呢。这才四生日,什么都不懂呢。”
婉兮也是点头,“再过两年,便是他们长大了,皇上却也可以正式下旨指配。到时候儿这话能说开了,便也好了。”
玉蕤这便也含笑点头,“只是这会子咱们九公主也两生日了,倒没见皇上急着给九公主指婚。”
婉兮便轻啐了一声儿,“你个小蹄子,还巴望咱们啾啾也这么快定了婆家去么?小七那么早指婚,我都已经舍不得;如今前朝再无用兵那样的大事,我便乐得再晚几年。”
玉蕤便也点头,“也是,四公主当年指婚,也都是四岁的时候儿了。咱们九公主啊,还早呢。”
婉兮和玉蕤心下还都有一句话没说:九公主也还没种痘呢啊。
皇子公主们多是在两周岁前后种痘,只是皇子是男孩儿,身子骨硬朗些,故此种痘的年岁要比公主们早一点;公主们一般都是在三岁前后才种痘的。便如乾隆二十一年诞生的七公主,就是在乾隆二十四年二月种痘。
这样算来,今年已经满了两周岁的啾啾,明年开春儿便也该种痘了。
终究小鹿儿才去,婉兮和玉蕤便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去。
婉兮心下便也又想了想九福晋几次进宫那委婉道来的心意——若能将九公主指给麒麟保,或许也是一桩好事儿吧。一来能叫她与九爷一家的情分得以延续;二来说不定又能叫麒麟保将心思从小七那挪出来。
不过一切这会子说还太早,总得等啾啾四五岁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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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日光微斜时,中元节的晚宴终于在福海水中心儿的“蓬岛瑶台”开场。
这“蓬岛瑶台”便是按着神话传说里的蓬莱三仙岛而建的,海子中心儿同样用山岩造起三座岛,分别名为:方丈、蓬莱、瀛洲三岛。岛上楼阁也皆做仙山楼阁的模样儿,在暮色里若隐若现,俨然天上楼阁。
皇帝、皇太后和后妃都乘船到达“蓬岛瑶台”。船只停泊的码头,待会儿也正是皇帝要带着众人放河灯的所在。
婉兮下了船,回眸便瞧见了那水中升起的巨大莲台。
玉蕤也瞧见了,便低声一笑,“看起来倒是像足了当年南唐后主李煜为窅娘所建的那个莲台。如此说来,咱们的皇后主子虽说不屑汉学,不过倒也为了今晚这一场安排颇费了些心思,怕是连汉人的书也仔细翻了。”
婉兮淡淡一笑,“只是汉学源远流长,含义深邃。最怕的就是望文生义、断章取义,只学到了皮毛,却完全没有领会内涵。”
“轻慢汉学,只肯学皮毛的,怕终究到头来,反倒会自掘坟墓了。”
玉蕤淡淡一笑,“那咱们可就拦不住了。不过看人家自以为是地表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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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以皇太后宴桌为中心,那拉氏与婉兮各自为首,左右列座。
皇帝依旧亲自伺候在皇太后桌边儿。
内廷主位皆列座,唯有和贵人的宴桌空着,这便有些扎眼。
婉兮便含笑朝那拉氏点头为礼:“今儿却不见和贵人。妾身斗胆请问主子娘娘,和贵人今儿可怎么了?”
那拉氏这般盛装而来,面上都泛着珠翠之光,矜傲地抬高了下颌睥睨婉兮,“有劳令贵妃你动问。不过和贵人终究是我宫里的贵人,她有什么事,我心下都是清楚。令贵妃此时怀着皇嗣,临盆的月份又已近了,已是不宜再擅动思绪,便不劳令贵妃挂怀了。”
婉兮淡淡一笑,“主子娘娘说的是。和贵人是主子娘娘位下学规矩之后,进封的贵人。和贵人一应自是都由主子娘娘做主。”
那拉氏不掩得意地轻哼一声儿,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