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事无补了。”
听忻嫔这一惆怅,乐容倒是两耳忽然锐鸣了起来。
忻嫔发觉乐容神色有异,便心下也是咯噔一声儿。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心下都是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去!
忻嫔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她紧紧揪住领口,死死盯住乐容,“……皇上他应当只是对上天自省吧,对不对?他不至于要为一个吉庆,找出这样的理由来;不至于将日月双亏的缘故,都变成了赦免吉庆的借口去,是不是?”
乐容也是深深吸气,“奴才也是但愿……不然,皇上岂不是对吉庆大人太过不公?”
“便也是对主子……太不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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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嫔一口气梗在喉间,咕隆隆上下有声儿,她却盯住乐容的脸,什么也说不出来。
同样都是内廷主位的亲戚,同样都是犯了死罪,同样都是内务府效力多年的世仆……皇上对吉庆和安宁,凭什么却有这样大的差别去?
便她魏婉兮是贵妃,如今又即将临盆;可她也同样是嫔位,也同样曾为皇上诞育过皇嗣的啊!
乐容见忻嫔已然如此,惊得急忙跪倒,“主子千万别气堵了……是奴才多嘴了,事实必定不是如奴才方才猜测的那般!主子好歹顺一口气,说不定当真是奴才想错了。”
乐仪闻声也赶紧进来,跟乐容一起伸手,一个帮忻嫔摩挲着心口,一个拍着后背。
忻嫔这才好容易一口气顺过来,眼圈儿却已是倏然红了。
“皇后娘娘呢?她不是也在宫里么?她难道都没有点口风透给咱们去么?她该知道我对这样的事儿,心下有多在乎,她若能在宫里早些知道,为何不早一步叫我心下预备些?”
乐容和乐仪对视一眼,也都各自黯然。
这位皇后啊,刚刚来她们宫里,亲手挑开了她们主子心头的热火去,可是怎么扭头就回了宫去,便再不回园子来了呢?
乐仪忍不住道,“……还不是皇后主子单独陪皇上回了宫,这便能独个儿伺候皇上去了么?便是皇上都是在宫里、园子里、静宜园里三边儿跑,可是怕皇后也在宫里乐不思蜀了吧?”
忻嫔扬扬眉,便也沉沉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我想复宠,实则她自己就何尝不想呢?她是正宫皇后,如何肯当一个失宠的皇后;况且她还得为了她的十二阿哥考量去啊,若她失宠,即便十二阿哥是嫡子,皇上却也可能不待见了啊……况且她今年都什么年岁了,眼见就快到五十,就快要不能再侍寝了啊,她如今的心急,怕是比我还要甚去!”
忻嫔疲惫地抬起眼帘来,望住乐容和乐仪两个:“你们说得对,她说要抬举我,终究不是只为了我着想的;她是想利用我,斗赢了令贵妃去,她好借机也能分得皇上的恩宠去啊……如今她在宫里,单独伺候皇上,便是皇上回去是勾决罪犯的,有些不吉利,可是想来她也生冷不忌,必定多少都能捞着一晚两晚的去吧。“
“她自己在蜜罐儿里,自是再顾不得我这个水深火热里的。她在宫里,怕早是将我这个人、将她对我说过的话,早都抛在了脑后去……”
乐容和乐仪也是相顾黯然。
乐容哀哀道,“这样看来,便是皇后主子,咱们也都不敢指望去了。”
忻嫔缓缓坐直,“你说的对,在这后宫里,有谁是真心实意为了旁人着想的?不过是互相利用,终究为的还是自己罢了!”
“到如今,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愉妃靠不住,兰贵人又指望不上,这位皇后娘娘……呵,呵呵,就也算了吧!”
忻嫔如何能忘了,当年她也曾经是皇后宫里的人呢。皇后这些年如何对她,她心里可都记着呢,不过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罢了。用得着的时候儿说得比唱的都好听,用不着的时候儿,谁管你是死是活,不过任着她自生自灭罢了。
忻嫔桀骜抬眸,“……我便谁都不指望了,我依旧只能指望着我自己!我就不信了,凭着我自己,就不能绝地求生,再得回皇上的恩宠去!”
“皇后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从现在起,到令贵妃生完了孩子、养好了身子,中间怎么也有半年去。我就不信这么长的半年里,皇上当真就熬得住,谁的牌子都不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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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十一月,因皇太后的圣寿,以及过年的大小礼仪,该是皇家从圆明园返回紫禁城的时候儿了。
这一年,随皇上正月便南巡,五月回京之后,婉兮一直都是住在圆明园里。到此时十一月,已是将近一整年都没回宫了。
这便想来,当真还是颇为想念呢。
十一月初四日,皇帝亲奉皇太后圣驾,带领后宫,回到了紫禁城去。
皇帝自然是要亲自先送皇太后回寿康宫的,婉兮这便自然朝永寿宫去。
待得回到永寿宫门口,婉兮自己还没等掀开轿帘,却先听见玉蕤一声轻呼,“哎哟……怎么还搭着架子呢?这叫咱们怎么进门儿?”
婉兮心下也是纳罕,这便轻轻叫了一声玉蝉。
玉蝉却也犹豫了一下儿,这才挑起轿帘来,却横着站在轿子门口儿,故意挡着婉兮的视线,轻声道,“……想来是皇太后圣寿的缘故,便是历年都会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