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随时观察她的动静,倒叫她连单独跟乐容、乐仪说句话都不容易。唯有到了晚间,两个老媪因上了年纪,这便怎么都得去歇息的当儿,忻妃才能捞着单独跟自己人说话儿。
忻妃焦虑不安地问两个人,“……皇上几时回来?亲耕礼完毕,皇上也该回来了吧?”
乐容和乐仪对视一眼,都跪倒在地,“可是主子,就算皇上回来,咱们又该怎么办才好?”
忻妃抓住雕花的床板,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听着,只要皇上回来,你们就都去请皇上来——别说是我吩咐的,就说你们两个伺候八公主的时候儿,发觉了舜英的身子有异状!你们不敢向我禀报,也不敢问太医,唯有私下去请皇上来……”
乐容和乐仪两个都惊了,呆呆望住忻妃。
“……主子当真决定了,要用这个法子去?”
忻妃也是绝望地抬眸,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
“那我这会子,除了这个法子之外,还有什么法子?!这几个月来,我什么说法儿都用上了,可是皇上却都不肯来!”
“几个月了,几个月了……皇上便是来了那一回,也是因为皇后在这儿!他竟从来,都没有单独来看我一眼……”
忻妃说到此处,伤心地紧闭两眼,“都到这会子了,我已怀胎十月,他却还不来,那届时我是临盆,还是不临盆啊?”
乐容和乐仪两人也是跟着主子一处绝望。
都怀胎十月了,自家主子自己如今已是走进了死胡同儿去。若皇上还是不来,若主子还是不能借机再重得皇嗣,那……这十个月的事儿,又该如何解释了去?
到头来难道变成一场欺君大罪,叫阖宫上下的人都陪着自家主子一起吃挂烙儿去不成?
人到这一刻,便是曾经主仆情深,可是这会子也都只觉自己的性命才最要紧。
乐容和乐仪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见了坚定之色。
两人一起蹲礼,暂且应承了忻妃去,“奴才知道该怎么办了。主子安心,只等皇上回来。”
(谢谢亲们的月票和打赏了,群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