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中的愤懑和不甘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眼前若还跟那拉氏顶牛儿,便反倒叫那拉氏更有把柄为难她去。
她便点了头,“好,一切都听从主子娘娘做主就是。”
总归先用个拖字诀,先将眼前被那拉氏一手遮天的情势扭转了去才好。总归那拉氏又不会日日夜夜都在她宫里守着,只要她乖乖服了药,那拉氏便总得回自己的宫里歇着。那她便有了机会,再奔去见皇上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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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忻妃终于驯服,那拉氏得意地哼了声儿,“算你还识抬举。”
那拉氏吩咐塔娜,“叫外头,施世奇开方子。”
施世奇的方子早已在心中,这便拿了纸笔便写好,交给御药房的太监去。
御药房的太监这便带人在忻妃的宫里支起炭炉子来,当场煎药。
药端上来,苦味令忻妃捏起鼻子。目光小心地在药汤里看过,神色之间十分防备。
那拉氏冷笑一声,“你不用怕,这里头没有骨头沫子。”
忻妃一梗,险些喝呛了。
那拉氏亲眼盯着忻妃将药汤子都喝干净了,这才雍容起身,掸了掸身上,仿佛在忻妃宫里的椅子上坐了这么会子,衣裳都染脏了一般。
“一副药喝下去,到下一副药,还有两个时辰。我自还有旁的要紧事去,就不在这儿陪着你了。”
忻妃心下微微一松。
那拉氏转身,却冷笑着吩咐,“塔娜,你在这儿吧。好好儿伺候你忻妃主子,也免得她有什么短的缺的去。”
塔娜便也是不客气,向那拉氏行礼,“奴才便先向主子替忻妃娘娘请一样物件儿去——奴才生怕忻妃娘娘宫里原备着的,不敷用。”
那拉氏兴趣盎然,眼角含笑,“是什么?”
塔娜抿嘴一笑,眼光后掠,瞟向忻妃去,“回主子,奴才为忻妃娘娘奏请的物件儿是——官房。奴才忖着,待会儿施御医的药起了效去,忻妃娘娘必定要不间断地往净房里跑了。终究好几个月积压下来的香物儿,可不是一下子就能排得干净的,那便一个官房是怎么都不敷用的。”
那拉氏仰天大笑,“本宫准了!这就叫人知会内务府,送进一二十个进来!”
此等奇耻大辱,忻妃死死攥住被角,指甲都抠破了手皮去,渗出血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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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终于去了,塔娜却留下来。虽说不敢坐着,却也就立在忻妃的帐子边儿上,亲眼盯着忻妃去。
忻妃的肚子里这一刻更是肠叠肚穿一般地疼,她抱着肚子只能哀叫,“快传守月姥姥来,快呀!”
有塔娜在这儿,乐容和乐仪都只能站到门边儿上去,不敢近前儿。
塔娜听了便笑,“忻妃娘娘这是疼得又糊涂了,这会子依着奴才看,忻妃娘娘不该传什么守月姥姥,忻妃娘娘啊,该传官房。”
忻妃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这会子肚子疼得叫她都说不出旁的话来。
塔娜倒也不着急,就那么站着盯着忻妃。
总之人都有三急,不管怎么烈性的,到了那内急来的时候儿,憋是憋不住的。她便悠闲等着,倒不信忻妃还当真好意思屙在炕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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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娜的悠闲,反倒给了忻妃绝大的压力去。心下一紧,这肠胃便跟着更承受不起。
她是不想在塔娜面前传官房,不甘心叫她主仆亲眼看见她就范去……可是,当真忍不住啊。
不多时塔娜便柳眉一蹙,举袖掩住口鼻,“忻妃娘娘……怕是已经‘出虚恭’(就是放屁,咳咳)了吧?”
忻妃狼狈得无地自容,只得尴尬地怒吼一声,“传官房!”
负责官房的太监赶紧将官房送了进来,乐容扶着忻嫔下了地。忻妃这会子不是正“临盆”呢嘛,故此也不能出外见风,这便没法儿去净房,只能用屏风隔开一处角落,权充净房来用。
幸好宫里便是出恭之事,都是有相应的法子。那官房里头早放了香木灰末,遇见秽物落下,立时便包裹了去,并不放出恶气来。
只是饶是如此,终究还是有动静的。塔娜听着忻妃在那边的动静,这便忍不住地冷笑。
“忻妃娘娘,可还畅快?施御医不愧是御医,当真是圣手,一服药下去,这才没多少时辰,便叫娘娘畅快了去。”
“想来忻妃娘娘这会子,肚腹已经不胀了。”
忻妃坐在官房之上,自能感受到自己肚子里的变化。她绝望得腿都软了,站不起身来,可是嘴上却如何肯服了输去?
“姑娘这便闭上嘴吧!好歹我这是出恭呢,姑娘总张嘴迎着我,这又算什么了?!”
忻妃的嘴也自是锋利,便是如此绝境,依旧能扎人。
塔娜咬咬牙,高高站直。
心下却是冷笑一声儿:暂且再忍你一时,待得你肚腹彻底平了下来,到时候儿看你又将是如何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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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那头,忻妃肚子里这一场翻江倒海,终于平静下来了。
忻妃摸着自己的肚子,已是面色惨白。
虽说肚子还没彻底平下去,可是的确这一场排泄之后,她的肚子又小下去了些。
便是她自己再怎么不愿承认,这一刻却不能不明白,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