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不说话,只是闷闷喝酒。
鄂凝这便望一眼三德去,银环会意,这便走过去悄悄儿派了三德一把,将三德给叫到门外,问清缘由。少顷进来,借着鄂凝去更衣的当儿,将前后缘由说了。
鄂凝虽说有些担心,不过旋即却也笑了。
“也好!叫东头儿八月得了儿子就欢喜成那样儿,这回可好,皇上摆明了更稀罕人家四阿哥的孩子去。”
从八月十五英媛诞下双棒儿,虽说夭折了一个,可是终究还是留下来一个。永琪自是欢喜,这便连着几个月只要从外头回来,都先进英媛的门去,鄂凝心下早就不是滋味儿了。
银环也道,“谁让这回那头儿生下来的孩子,当即就又夭折了一个去呢?终究福薄,便是亲孙儿,皇上也不待见了。”
鄂凝瞟一眼银环,“今儿难得阿哥爷想喝几盅松泛松泛,你们便备得足些。今晚上啊,是必定要叫阿哥爷大醉一场才行!”
银环会意,便也笑了,轻声道,“倒还有些更烈的酒,想来阿哥爷饮后,才更容易松泛。”
鄂凝脸颊有些红,“也是,越是烈的酒,才能越帮得上阿哥爷疏通那腿的经脉去。去换吧,今晚儿……谁都不准拦着阿哥爷,叫他好好儿大醉一场才是。”
这晚上,永琪喝得酩酊大醉。拉着鄂凝躺倒在帐子里,还捉着鄂凝的手唠叨,“……特地算着八月十五的日子,本以为皇阿玛必定会欢喜。皇阿玛属兔儿啊,八月十五兔儿爷才最高兴不是?可是怎么错了呢?怎么明明生在八月十五的孩子,却比不上九月的孩子去了?”
鄂凝压住心底的苦涩,变着嗓音地道,“那咱们就也再生个九月的孩子呗……阿哥爷,今晚儿只要阿哥爷肯多卖力在妾身的身上,那阿哥爷的心愿,必定得偿了去。”
这晚,永琪带着不甘,甚或是悲愤,果然是在鄂凝的身上用足了力去……
月初的夜空,星月无踪。英媛抱着才满百天儿的儿子,呆呆坐在窗下。
她怀里这个孩子,若论序齿,也是阿哥爷的第五个儿子。在兆祥所里,也可叫做“五阿哥”呢。
只是,刚过百天儿,怎么阿哥爷便不喜欢这个孩子去了?
难道是因为,皇上是四阿哥,而永珹也是四阿哥……所以阿哥爷今儿,便连这个孩子也要冷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