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你,却也还是走到你寝宫门口来了。”
“难不成皇后你是怪我这老婆子惊扰了你教训奴才去?”
那拉氏尴尬不已,连连蹲礼,“瞧您说的,这当真是折煞媳妇去了……媳妇哪儿能呢?”
“不过是个奴才乱了规矩,媳妇顾着咱们皇家的颜面,非得叫他长个记性去,这才亲自动手罢了。终究……这不是京里,慎刑司也没跟着过来不是?”
皇太后一声冷笑,“我老太婆是老眼昏花了,可是却还没至于就到了睁眼瞎的地步去!那个内监啊,我老太婆认得出来,那不是你宫里的太监,那是皇帝身边儿的奴才!”
“皇后啊,你是正宫,你便是想教训宫里哪个奴才,也都应当养分。便是你看我宫里的寿山、福海那几个老眉咔嗤眼的不耐烦,我也都容得你去,该打打、该骂骂!可是唯有一拨人啊,我老太婆也不容得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那就是皇帝身边儿的人!”
“皇后啊,你便再是中宫,可是你的头顶也还有天!皇帝他是你的夫君,他就也是你的天!你怎么都不能不将他放在眼里去,你怎么都不应该有这个胆子,将皇帝身边儿的人想打就打的道理去!”
儿子跟儿媳妇吵架,当婆婆的谁能做得到当真一碗水端平啊?说到归齐,还都是护着自己的儿子,心里自有一大箩筐对儿媳妇的不满去罢了。
更何况,这个儿子是天子啊!
那拉氏一时面如死灰,不敢再顶撞,却还是忍不住恨恨地盯一眼高云从去,再转眸剜愣永常在一眼去。
她才不信皇太后能这么巧就在这个时候到她行宫门口来,这必定是永常在撺掇的!
至于永常在又是怎么算准这个时辰的——那便唯有一个解释,永常在这个沈阳的汉姓女,跟令贵妃那个同样来自沈阳的汉姓女,这便私下里已经沆瀣一气了去!
小人,一班小人!她今日,当真是虎落平阳,被一班下贱的汉姓奴才给合伙儿欺负了去!
好啊,这会子连皇太后也都被她们蒙蔽了去,都跟她们一个鼻孔出气,也一样都来拿伏她了!
这个大清后宫,果然再没有一个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