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忻贵妃生前是曾经叫皇贵妃吃过不少的苦头去的。”
“戴佳氏?”永常在伸颈向天,静静地想了好一会子,幽幽道:“戴佳氏已经死了,不过戴佳氏的八公主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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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常在自己的小算盘正打得叮当山响的时候,却没想到皇上的冷落忽然就来了。
——还没得过宠,就要先学着承受皇上的冷落。
皇帝下旨七月初八日起銮赴木兰秋狝,原本这几年因她跟在皇太后身边伺候,每次出巡她都是铁打的必定要随驾的。可是今年,皇上却不带她去了!
这一年秋狝木兰,随驾的嫔妃有:皇贵妃,舒妃、庆妃、豫妃,容嫔,禄常在、新常在、宁常在、武常在、那常在。
这几年与永常在前后脚进封的几个常在都一起跟着去,就落下了永常在自己;
这一群常在里偏还多了个禄常在,禄常在从乾隆二十五年就进封了,到此时都已六年了。早明摆着是个不得宠的常在,却今年忽然就又能随驾了。
永常在心下有些不祥的预感,总担心皇上这样的安排,怕是有意的——莫不是她挑动禄常在跟兰贵人斗的事儿,被皇上给看破了?
皇上不想明白将这事儿挑开,却用这样委婉的方式在她和禄常在之间做出了选择去?
永常在心下虽说忐忑,不过转念一想,又想到了今年这份随驾木兰的排单里,整个贵人位分上,一个都没有!
那就无论是兰贵人,还是常贵人,都无缘随驾。
兰贵人倒也罢了,终究是九年无宠的老人儿了;偏是这位常贵人,是刚刚进宫的啊,是正热乎的新人呢!更何况是皇太后母家人,且相貌与皇太后年轻的时候儿肖似啊,可是皇上说不带去,还是不带去!
这么一想来,永常在心下便舒坦了。
她心下自是明白,在这后宫里啊,她的对手可不是皇贵妃、庆妃这一班人。她们都是汉女不说,且年岁都大了,不是再争宠的年纪了;而这个后宫里,如今有手腕的年轻主位,也没谁。
扒拉来,扒拉去,也就剩下这两个钮祜禄家的了。
未来这个后宫里,能挡在她前头的,便是她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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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八日,皇帝奉皇太后从圆明园起銮。
婉兮早早起身,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行装,而是请颖妃过来说话。
此次秋狝木兰,颖妃并不在随驾之列。
皇上这样的安排,婉兮心领神会之余,亦是终可偿还一桩长久的心愿了去。
颖妃到来,婉兮亲自迎到门口去,不等颖妃行礼,便早已一把握住了颖妃的手。
“高娃,我请你来,并无旁的什么事。唯有一桩——我将小十七托付给你。”
颖妃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打起颤来。
明明盛夏七月啊,便是清晨凉爽,却也不至于要颤抖起来;颖妃知道,自己是因为太过的欢喜,也是太过的惶恐才会如此。
她等了这些年,也不知是自己福分薄,还是与皇贵妃的孩子们缘分还不到,竟是这些年错过了好几个孩子去。或者擦肩而过,或者长留不住……
这一回,皇贵妃刚刚诞下的小十七,明明皇贵妃身边儿已经没有旁的孩子去,皇贵妃可以亲自抚养小十七的……可是皇贵妃却还是当着她的面,终于郑重说出这句话来。
她如何能不这般?
婉兮都明白,这便攥紧了颖妃的手含笑点头,“你我姐妹,这些年相伴,早已能心意相通。你便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全都明白。”
婉兮如此,颖妃便更是哽咽出来,“皇贵妃又何必如此?小十七还小,他还不到两个月……皇贵妃可以亲自抚养,不用这样早就……况且他还这么小,我都不知该如何才好。”
婉兮笑了,伸臂拥住颖妃肩头,“高娃,你能行。他虽说还小,可是我信你,全然放心交给你去;再说还有嬷嬷和妇差们帮衬,必定无虞。”
“至于我自己……高娃,我四十岁了,真的心力已经不比当年;况且我现在已经在皇贵妃之位,这后宫里的事需要我专心专意。能将小十七托付给你,我很放心。”
颖妃膝盖一软,几乎要在婉兮面前跪下来,“容我叫你一声魏姐姐……我,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总之一句话,小十七你尽管放心,我必定用尽我自己的一切去护着他,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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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离京,婉兮虽说面带微笑,可是心底里却又何尝就放得下小十七去了?
待得避开众人,唯有在语琴面前,婉兮才放自己红了眼圈儿,抽了抽鼻子去。
语琴不由得叹气,“瞧你,既舍不得,又何必这么早就说那话?总归等小十七种痘,甚或进学之后再正式托付也就是了。”
婉兮轻轻摇头,“姐姐,我四十岁了,算得上是大清后宫年岁诞育皇嗣的年岁最大之人了。况且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是明白,这回能顺利诞下小十七来,实则都是那么些人参给吊出来的。小十七之后,无论我自己的身子,还是年岁,怕都不容我再有孩子了。”
“这些年我始终亏欠高娃一个交待。这些年姐妹互相扶持,我若这次再不将小十七托付给她,我怕这辈子便完不成这个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