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去了?
可是皇上却为庆贵妃据理力争,一来前头已经有了皇贵妃的例子去,二来庆贵妃如今抚养着十五阿哥呢。便是皇上的话没叫皇太后立即就点头,但是十五阿哥来替庆贵妃求情,连着好些天到皇太后跟前来,又是磕头又是亲自伺候皇太后洗脸梳头的,倒叫老太太的心就硬不下去了。、
老太太年岁大了,便是还能跟皇帝儿子绷起脸来,却是在小孙儿面前严肃不起来了。
如今后宫里的小皇子,就十五阿哥、十七阿哥这么两个。总归都是皇贵妃的孩子。
老太太不论喜欢哪一个,都只对人家皇贵妃有利,旁人又能有什么法子去呢?
婉兮与皇帝赴汤山行宫、盘山行宫休养期间,正逢亲蚕之礼。
语琴以贵妃位分,终于得以代替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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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六日,皇帝带着婉兮归来。
婉兮原本也不是大病,经过数日的排遣疗养,回到京中已是痊愈。
因汤泉水之功,语琴等人都说婉兮回来后,面色润泽,连从前小小皱纹都平复开了。
婉兮自是承情,也不否认,自都说那汤泉水是真的好。
只是婉兮自己心里知道,有些伤感已经深植于心底,无论是多么温暖的唐泉水也无法尽数涤尽的。
只是她相信九爷在西南,一定能够奏凯;再者,她没有时间过多沉湎于伤感之中,因为还有太多的事等着她去亲力亲为。
除了后宫诸事,自然还有自己孩子们的事儿。
皇上已经给了口信儿,说小七明年就将正式厘降。
今年已经到了三月,留给婉兮来帮女儿筹备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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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四日,傅恒已经抵达云南。
从四月开始,傅恒开始亲自向皇帝奏报西南军。皇帝自是最信任傅恒的奏报,有这样一个放心的人在西南亲自督军,皇帝的心终于放下了些,终于可以暂且将心思从武备上挪出来,放回文治上去。
接下来就是科举殿试。
今年这一科皇帝命大学士刘统勋、陈宏谋,吏部侍郎德保、户部侍郎英廉,兵部尚书陆宗楷,刑部尚书蔡新、侍郎钱维城、张若溎,工部侍郎曹秀先几人,为殿试读卷官。
英廉从一个内务府职官,到户部善于赚银子的能臣,今年也一举成为了殿试的阅卷官。
不过说来也是命运弄人,他的孙女婿和珅也正于今年这一科参考,却可惜没能等到借助英廉之力,就先期已是名落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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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出师不利,回到家中也是难掩郁闷。
福晋冯氏来劝慰,和珅握着福晋的手,万般惭愧道,“若是其他年份倒也罢了,今年偏赶上祖父为殿试阅卷官,我却竟然没有考中。”
“想来祖父必定希望能在殿试的卷子里看见我的名字,可是我却叫祖父失望了……”
冯氏是英廉的孙女,从小因为父母早亡,故此由祖父亲手抚养长大。祖父怜惜她从小没有双亲,对她几可说是娇生惯养。
可是冯氏并不娇气;也因为从小失去父母,性子反倒更温柔、体贴。
冯氏这便反过来宽慰和珅,“爷又何必遗憾去?若是爷进了殿试,那我祖父非但不能读你的卷子,反倒要回避。”
和珅拍拍福晋的手,聊表感谢,可是眼色却依旧阴郁。
“福晋说得对,我自想到了回避之事。可是我自己的学识我自己清楚,我的卷子答的我自己心下更是有数……我不至于名落孙山才是。”
冯氏也是蹙眉,“那依爷看,这是什么缘故?”
和珅叹口气,“怕就是这回避的缘故。不是祖父要回避,而是其他早有官员发现了我与祖父的关系,或许有人不想叫祖父得益,这便直接将我在殿试之前就先排除在外了。”
“会是谁呢?”冯氏也跟着有些担心。
和珅垂首细想,“我是咸安宫的官学生,报名参考自走的顺天府。而此时因忠勇公赴云南经略军务,京中多有物资发往云南。皇上为免有人从中耽搁,这便命忠勇公之子、四额驸福隆安暂管顺天府事务。”
“爷是怀疑四额驸,故意为难?”冯氏吓了一跳,“可是我祖父当年却也算是忠勇公提拔起来的人。”
当年语琴母家入旗,是傅恒亲自去办的。九爷亲自选了英廉所领的佐领下,嘱咐英廉照应陆家。
和珅想想倒也点头,“我只是一猜,并不能作准。”
此时的和珅还不知道,若敢年后,他与傅恒一家也结下了恩怨。
这些恩怨直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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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和珅在科举上虽出师不利,可是他却幸运地生在一个世代簪缨之家。
他的家族因祖上立军功,曾经为家族争得了一个“三等轻车都尉”的世职(正三品)。
和珅在这一年因年满虚龄二十岁,二十岁可为承袭世职的年岁。故此和珅通过考试,得以承继了这个世职。这个世职在他家族,到他这儿,已经是世袭了五代。
虽说科举不中,可是和珅还是终于凭借家族的祖荫,正式谋得了一个出身。
二十岁的和珅,正式登上了大清的历史舞台。
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