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要发火之际,远处再次传来一阵马蹄之声。 两人抬眼望去,只见来人一身火红战甲,却因体态臃肿穿的不伦不类,胯下一匹胭脂马却是神骏异常,四蹄奔驰稳健如飞,其人手中一杆梅花枪,在晨光的映射下,泛着一层柔光。 刘林见到来人更是一阵头大,刘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这媳妇一个个的都这么生猛。 待来人行至近前,刘林脸色一板,怒道:“宁丫头!你已为人妇,将为人母,身怀六甲却如此装束,当街纵马疾驰,是想坏了我刘家骨肉。” 来人正是刘林的儿媳,刘云的老婆柳宁儿。 柳宁儿听到刘林吼自己,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唯唯诺诺,大声说道:“草蛮扣边,汉家人皆有守土之责。我男人镇守边关,我预上前线看他,和他一同御敌,有什么错?” 刘林怒道:“还学会顶嘴了?柳战那老匹夫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吗?没有礼数,目无尊卑,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一旁的梁婉君这次也站在刘林一边,开口埋怨道:“你身怀六甲,要静心养胎,怎能骑马?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还不快些下去。我昨日告诉你云儿之事,是想解你相思之苦,可不是让你这般胡闹的。” 柳宁儿委屈道:“我夫君在前线杀敌,我怎能在后方安心生养?” 刘林瞪着梁婉君说道:“看看!都是你惯的!你们俩都不许去古城。柳家丫头在家好生养胎,你在家照顾好她。都在家老实呆着。” 梁婉君和柳宁儿异口同声的喊道:“凭什么?” 刘林也没了往日惧妇的懦弱,难得硬气一回,大声回怼道:“就凭老子是破蛮领的主人。” 那充满男子气概的回答,惹来梁婉君一个如刀般的冷眼,吓的刘林心中直突突。 就在三人尴尬之际,远处又是跑来一群人,这群人没有骑马,光靠脚力跑的十分狼狈。 待来人靠到近前,为首一老妪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看到柳宁儿才重重呼出一口浊气,随后向刘林和梁婉君跪倒,口中说道:“老奴沈氏见过领主和夫人。” 刘林见到是柳宁儿的奶妈,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冷然道:“哼!十几个人看不住一个孕妇,要你等还有何用?来人!都拖下去砍了。” 柳宁儿闻言大惊,急忙喊道:“父亲!不要!” “嗯?”刘林眼神微眯,看向柳宁儿。 柳宁儿小声恳求道:“父亲,奶娘随我多年,犹如生母,求父亲大人饶其一命。” 刘林心中暗笑,还弄不了你个小丫头?面无表情的冷笑道:“我看你与她也不是很亲,何苦为了她苦苦哀求?她既然劝不住你,那留她何用?不如让为父杀了,在放你去古城,岂不更好?” 柳宁儿急忙道:“不要!我听她的,我真听她的。” 刘林转头看向沈氏,道:“你家小姐要去古城,你觉得如何?” 沈氏慌道:“不可啊!这可万万使不得!” 刘林看着柳宁儿,道:“你也听到了,还不速速下马随她们回去。” 柳宁儿委屈至极,不情不愿的在众人搀扶下下马,很是不甘的在众人服侍下钻进马车之中。 刘林又看向梁婉君,柔声道:“夫人。这次草蛮进军十分突兀,我可能要去越城统筹全局。这偌大彭城怎么都要个主持大局之人,父亲岁数大了,为夫不忍其再过操劳,只能全权委托给你了。” 梁婉君道:“这彭城能有什么大事?还非要有个人来坐镇?” 刘林道:“就你那儿媳妇,没个有身份的人,谁能镇的住她?她是个能安分的主?老爷子可是等着他的重孙子,咱们也等着孙子,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梁婉君狠狠地瞪了刘林一眼,狠狠地说道:“你个老不死的!一天天就知道晃点我。你若不将云儿完好带回,看老娘怎么泡制你。” 说罢,梁婉君直接打马回府,只留下刘林呆愣当成,望着那到背影,暗道:还是如当年那般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