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闽南·木偶戏17(4 / 5)

最重要的,所以你心甘情

愿地,希望她能和她爱的人永远相守?”

李师傅再叹一口气。“文昌,我也是为了你——”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阿爹对我很好。但你主要是为了她,是吗?你不用否认,上次……上次我亲眼看到了……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带走了她,亲吻了她!我提早回来了,我什么都看到了!!!”

冯文昌的手发着抖,然后他拿起了那把小刀,将之对准的李师傅的胸口。

那一刻他的双眸出现了昭然的恨意,像是在恨李师傅这个他与彩衣的“第二者”,但也竟像是在恨彩衣。

李师傅没有辩解一句,只说:“文昌,动手吧。”

下一瞬,冯文昌手起刀落,果然将刀扎了下去。

血色将回忆画面尽数染红。

回忆至此结束。

喘了几口气,从共情状态中缓过来之后,沈明烛又拿起了一盒被藏得很深的火柴。

火柴已被用了一半,还剩一半留在盒中。

通过火柴盒,沈明烛触发了一段名叫[深夜的纵火]的回忆。

回忆画面开启后,跟随着李师傅的视角,沈明烛来到了一处院落。

夜色已深,屋子里传来了饭菜与酒的香气。

李师傅怀揣着忐忑与不安的心情,猫着腰悄悄绕到主屋侧面,往纸窗户上戳了个洞,然后往屋里望了去。

屋内,一张小餐桌旁坐着吴惊宇和冯文昌。

冯文昌上半身倒在了餐桌上不省人事,像被人灌了迷药。

吴惊宇静静盯了他一会儿,眼里写满了欲望与贪婪。

继而他竟是起身走到了冯文昌的身边,伸手解起了他的衣服。

果然不对劲……

李师傅又惊又怒,当即拿出一根竹管往屋内吹入了迷烟。

在迷烟的作用下,吴惊宇很快倒在了地上。

李师傅随即进入屋中,他先是确认了一下冯文昌的状况,后是找到了彩衣,最后他把桌上的酒泼得到处都是,在带着冯文昌和彩衣去到屋外后,他划亮火柴,往屋内放了一把火。

沈明烛看到的第二段回忆,是被一束制造成标本的干花触发的。

这段回忆叫做[未能送出去的花]。

回忆开启后,沈明烛跟随李师傅来到了临湖剧院的戏台。

李师傅坐在观众席上,冯文昌领着彩衣在戏台上。

表演刚结束,冯文昌和彩衣一起得到了满堂的喝彩。他近期的每次演出观众席都爆满,他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最耀眼的新星。

李师傅面露欣慰与欣赏,以及几分此刻总算再难以掩藏的爱意。

冯文昌还小的时候,李师傅当然对他没有这样的感情。他只是可怜这个小乞丐,这才收养了他。

随着冯文昌逐渐长大成人,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李师傅也不知道,他只是猜测,那应该发生在第一次见到冯文昌登台正式演出的时候。

那会儿的冯

文昌不过只有18岁,稚嫩、青涩、而又意气风发。

演出成功后,谢幕时他的眼神里透着紧张、兴奋、但也十足的小得意,是戏台上无比闪耀的存在。

看着他的那一刻,李师傅想,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冯文昌天生是干这行的,他能让他手下的木偶活过来,似乎也能让……自己活过来。

李师傅是半截身体入了土的人,早已对这世上的一切都兴致缺缺。

有时候看着自己雕刻出来的木偶,他会觉得自己跟它们一样,早已没了灵魂。他活得太久,渐渐地没了七情六欲,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可看着那个时候的冯文昌,李师傅时隔许久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总算又知道了活着这件事,是一种什么样的美妙滋味。

可李师傅怎能把这些心思告诉那个天真的少年?

他不敢。他什么都不能说,他只能逼迫自己尽快放下这些痴心妄想。

可几年过去,他不仅没有放下,思慕之情反而更加深重。

所以他今天买了这花,是想向冯文昌表露心意的。

冯文昌还在戏台上谢幕,于是李师傅去到了后台等他。

随意坐在了一个化妆镜前,李师傅紧张地看着手里的花,生怕它有哪里坏了碎了以至于送不出手。

一段时间后,他听见了年轻人轻快的声音——“阿爹!”

李师傅下意识抬头,看向的是面前的化妆镜。

化妆镜里走来一个俊美无双的、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正是冯文昌。

可与此同时光滑的、没有一丝瑕疵的镜面,还映出了另一张脸——那张脸上爬满了老年斑和皱纹造成的褶皱,难看、丑陋、令人厌恶至极。

李师傅没有和冯文昌一起这样照过镜子,也就从来没有如此直观地感受过两人的差距。

于是他在转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