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少年(九)(2 / 4)

短时间还好,如果长时间这样挺不方便。

周开霁低头慢慢吃了口菜。

周姨又说:“但说不定快了,今年会谈上也说不定。”

老先生身体不太行的时候对方忙着工作,老先生走了对方就忙着找小少爷,现在人找到了,公司也稳定下来,说不定就会找一个。

令人震撼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周开霁猛灌下一杯水,说:“是吗。”

他在最后终于把整个早饭咽完,吃完饭后去自己房间待了一上午,默默把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陈落松上班,高中生复习,三天的假期就这么过去。

开学返校,周开霁从李华的作业仙人变成了附近一周同学的作业仙人。

已经完成的作业早在来学校前就已经被人预定,没人想到这里还有一份全科作业答案。

看着连最后一道大题都写得密密麻麻的试卷,李华转过头,好奇问:“你上次考试是多少名来着?”

这种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小题,属于是他们就算有答案也不敢抄的那种题,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做了,并且看上去还像是那么回事。但是在他印象里,似乎从来没有在班上前几名看到过这个人的名字。

周开霁说不记得了。

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现在想起来,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都已经有些模糊,记不大清,只记得应该是在考试场上睡过觉,成绩在年级排名末尾。

李华也跟着回忆起来了。想起了之前在成绩单末尾看到过一眼的名字,他于是没敢再说话,看了眼手上的写得跟标准答案一样规整的试卷,意识到这份看似自己写的答案可能真就是从哪找来的标准答案。

善良的李华同学选择不拆穿自己同桌,并投去了怜爱的视线。

这么努力还考那么差,他这个同桌虽然长得好看,但是脑子不行,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用这种沉默无声的方式表达自己的鼓励之情。

莫名其妙收到了怜悯的视线,周开霁不太明白,选择沉默。

赶完作业就是复习,复习的当天晚上,班主任下发了考试安排。

月考按照成绩分考场,周开霁理所当然地去了最后一个考场。坐他附近的刚借过他作业应急的人十分惊喜,握着他的手连叫了好几声好兄弟。

这个大兄弟是常年混迹最后一个考场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想要进最后一个考场还需要些实力,他很少遇到和自己一班的去最后一个考场的同学,现在逮着了个,就跟见到了亲人一样。

李华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同桌,一拍肩,无声安慰。

这几天的天一直阴着,考试当天正好开始下雨。

窗外雨声密集,阴沉一片,教室里的暖气运作着,灯光明亮,还有签字笔在试卷上摩擦的写字声。

考试时间过半,有人已经放下笔,安详趴下,放弃挣扎。

考完最后一科,铃声响起的时候,考室里的人几乎是直接原地起立拔腿就走。周开霁收拾完笔和草稿纸,离开教室的时候大兄弟跟上来,好奇问:“我在后面瞅你好半天,你考试的时候在写什么?写了那么久。”

最后一科是深受大家喜爱与赞美的理综,理科这种东西不会就是不会,把会写的题写完,剩下的就只有开躺,这已经是最后一个考室的常态,结果常态里出现了异类。

周开霁说做题。

大兄弟觉得他不够坦诚。

考完试的当天晚上就是死亡对答案,一个教室由激动变为沉默,中间也就隔了一个对选择题答案的时间。

今天的同学格外的无力,下课也不带动,只有周开霁一如既往飞出教室。

考试这几天陈秘书很忙,他不想让对方等太久。

看到高中生从校门里走出来的时候,陈落松正在打电话,看到高出人群一截的人的时候,他略微一抬手,挥了下。

等到人影走近,他挂断电话,把手机随手收进口袋里。

带着高中生坐进车里,车辆平稳汇入车流,陈落松摘下脖子上围巾,在照例问起学校里的事之前说:“我明天要参加个晚宴,在E市,晚上回不来,不能来接你了。”

周开霁放书包的手一顿,之后应了声,说“好”,又反应了会儿,说:“一路顺风。”

陈落松转头看了眼他,笑了下,问:“舍不得?”

窗外灯光明灭,周开霁低着头,安静了会儿。

安静的车里传来很轻的一道声音:“有些。”

原本只是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周小鸡真会回答,陈落松支着脸侧的手动弹了下,之后抬起来薅了把高中生的头,没忍住笑,说:“这个时候该说很舍不得。”

周开霁看着对方在光下亮了瞬的脸,不自觉移开视线。

——

第二天一早。

周开霁和平时一样按时起床,换上衣服下楼的时候,意外地没有看到一般已经坐在客厅的人。

老管家告诉他:“陈秘书今早已经出门了。”

周开霁一手提着书包,应了声好。

在高中生起来之前,陈落松已经坐上了飞机。他在E市还有点事要办,需要提前去。

办完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