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
“我们去找第二重天最大的酒肆。”
*
浮屠塔第二重天的酒肆果然不同凡响,大厅之中并不像其余酒肆那样摆放桌椅,只有中央阶梯拱和而成的一处高台。
这里简直像是浮屠塔内嵌套的另一座高塔,仰头望去高不见顶,每层皆被垂帘分割成无数隔间,一阵淡淡的菜肴香气裹挟着魔气,在飞扬的纱帘和虚空中穿梭。
此刻天色已近晚,酒肆中人数并不多,魔修大多都早早往居所赶,为即将到来的宵禁做准备。
温寒烟和裴烬被带入一处隔间内,立马有人递上菜单:“两位看看要点什么?”
温寒烟根本不是魔修,对这些东西丝毫提不起兴趣。
再加上囊中羞涩,她扫一眼最便宜的:“随意些便好,就要——”
“那就每样都来一份。”裴烬微笑打断她。
他指节按在菜单上,连翻都没翻开,微一用力推回去,慢条斯理吐出三个字。
“最贵的。”
“得嘞!”没想到快要打烊的时候,竟然迎来两位贵客。
店小二心头一喜,转念一想倒也是。
这个时辰还敢出来吃饭的,能是什么普通人?
说不定就是即将前往玄罗殿的高人!
店小二兴冲冲走了,脚步都比来时更轻盈。
温寒烟沉默片刻,看着裴烬怡然自得靠在位置上品茶:“你有灵石?”
“没有。”他八风不动倚在原处,眼也不眨地说。
温寒烟:“……”
裴烬抿唇一笑:“会有人替我们付账的。”
隔间视野极佳,居高临下将整个酒肆尽收眼底,厅中高台上这时出现一道身影,在桌边盘膝而坐。
温寒烟冷冷瞥裴烬一眼:“撑不死你。”
裴烬掀起眼皮,视线如有实质般落在她小腹。
他目光暧昧打量一圈,重新向上盯住她眼睛。
“我的胃口够不够大。”他慵懒一笑,几分暧昧,“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温寒烟瞬息间便反应过来裴烬在说什么。
她耳根一热,却不愿就这样示弱,想也没想反唇相讥:“随便你。再多说一个字,有多少我便再收回来多少。”
隔间里陡然一静。
分明这样的对话也不是头一次发生,可却似乎有什么在流逝的时间里变了味道。
好在就在这时,厅中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将这方寸大小的空间里诡异的气氛瞬间打破。
“今日最后一场,便来说一说大家都感兴趣的旧事。”
醒木“啪”一声排在桌面上。
“咱们都知道,尊上与裴烬关系匪浅,当年也算是情同兄弟手足。”
“一千年前,裴烬战败于寂烬渊,正道仙门世家合力结成乾坤封印大阵。”
“灵压呼啸,天地变色,那时尊上身受重伤,却依旧拼死相护,想要冲进阵心将裴烬救出来,甚至不惜以身替之!”
“尊上果然情深义重!”其余隔间里传来感叹。
案前说书人一拍折扇:“正是!”
“但那时裴烬大势已去,自知无力回天,便在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刻,将一切重担都交付给了尊上,要他替自己守好这一切,等着他卷土重来的那一天。”
“尊上无法,只得含泪答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挚友手足被封印阵法吞噬。”
“卷土重来?”温寒烟看向裴烬。
裴烬撩起眼睫睨她一眼:“是啊,不信吗?”
他食指慢条斯理划过喉间,作出一个要杀人一般的手势,唇角扯起一抹狞笑。
这动作若是放在他们寂烬渊下初遇时,她心里肯定警铃大作。
但现在——
温寒烟敷衍假笑一下,揣着体内一黑一白两颗丹田,还有灵台中时明时灭的道心誓印迹,泰然自若靠了回去。
裴烬收回手,但笑不语。
“呜呜。”几名多愁善感的听众吸了吸鼻子,“太感人了!”
“咱们邪修魔修大多生性冷漠,这样真挚的情感实在太难得了!”
说书人煞有介事点头道:“裴烬被镇压于寂烬渊乾坤封印大阵之下,剩下的魔修群龙无首,损兵折将很快便溃不成军。”
“是尊上以一己之力,将一盘散沙的士气重新凝集起来!你们能想象这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吗?内忧外患当前,尊上强忍悲痛,不惜自毁修为,才勉强让仙门世家撤退,将最后一丝生机保全。”
“他休养了整整三百年,才勉强恢复了三成功力。可那时候,我们魔道式微,整个修仙界都是他们正道仙门的天下了。”
代入感强的已经自动开始焦虑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那时尊上亲信都劝他继续闭关,否则恐怕修为最后也恢复不到从前巅峰,可他却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说书人长长叹道,“咱们这浮屠塔,也便是那时建起来的。”
“是尊上给了我们这些魔修安身立命之处。”一名听众已是热泪盈眶,忍不住道,“你们这些年轻的可能不知道,也想象不了,但我却亲身经历过。”
“当时魔修整日如履薄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