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道:“我不也诓你。” 他看看周围,一字一顿道:“七皇子,周玉厚,于宫中豢养侠客,今日戌时动手,刺杀皇上。” 刘都尉吃了一惊,却又怀疑起此话真假,外传七皇子周玉厚文雅有礼,凡事讲个公平,与周玉明所言相差甚远。他抬头看看周玉明、周玉兴,又看看一旁的崔鼎。 他沉吟片刻,道:“六哥儿,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他看向崔鼎,道:“还带着双锤,这……” 周玉明看出他的为难,便点点头,又轻声道:“我……已和煌王商量好了,今日谁挡我,我杀谁。” 刘都尉不禁打了个寒战,急忙避让,后退几步。周玉明上前两步,领着崔鼎、煌王就要入宫。刘都尉急忙拦住周玉明,周玉明看看挡在他胸前的胳膊,喝道:“狂妄!” 他一把薅过刘都尉,骂道:“你还真想死啊!今日若是皇上出事,我必斩你的狗头!”刘都尉拱手道:“六哥儿,实是公职所在,我不能放他进去啊。” “放肆!”周玉明“噌”的拔出刘都尉腰间的横刀,他利落地把刀架在刘都尉的脖子上,眼神中满是狠戾,道:“可入宫否?” 刘都尉咽了口唾沫,头上满是冷汗,他摇摇头,道:“除非皇上旨意,否则,恕难从命。”周玉明一愣,缓缓放下横刀,他松开刘都尉。他道:“不错。” 周玉明叹了口气,目光变得犀利,叫道:“宣威军刘旭听令!”刘都尉慌忙单膝跪下,道:“在!” 周玉明割下一段锦袍,把横刀缠在手中,道:“明日起,你便是宣威军将军,接替反贼胡咳职位。”刘都尉一愣,他还没来的及反应,周玉明就又补了一句,“前提是皇上没事。” 周玉明没有停留,夺过一旁宣威军手中的长枪,扔给周玉兴,道:“就咱俩。” 周玉兴攥着长枪,冷眼瞥向刘都尉,道:“曌运现如今就在我二人手中了。”言罢,他抬腿就要进宫。 “且慢!”一直未开口的汪白说话了,他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寒光,道:“我带了三十文威军,可斩贼人。” 刘都尉一愣,急忙喝道:“汪白!”“若是皇上出事,你担待的起吗!”汪白厉声叫道:“奉旨讨贼,可否?” 刘都尉眯眯眼,眼下的局势让他琢磨不透,但他又必须慎重的衡量一番。刘都尉低下头,看着脚下的石板,他下足了决心,抬头道:“放行!”他身后的宣威军一愣,但还是遵从命令,闪到两侧。 周玉明看向汪白,眼神带着些惊讶。汪白一摆手,身后的文威军大踏步冲进宫内…… 酉正•日入 玉明城,玉明县,皇宫 周玉厚带领着精锐侠客们,飞快地沿龙池边缘前进。不过一刻的工夫,他们便已接近览政本楼的入口。 严格来说,览政本楼并不在锦绣宫内,而是锦绣宫南段城墙的一部分。它的北侧面向广场,左右连接着高耸的宫城石墙,这三面都没有通路。唯一的登楼口,是在南侧,位于锦绣宫内苑,在禁军、宣威军队重重包围之中。 此时的览政本楼,已被大雪所笼罩。眼前的视野极差,看什么都是影影绰绰的。空中不时有极大的雪花落下,银色与昏黄相融。周玉厚等人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周玉厚走在队伍最前头,努力分辨着前方的路径,他心中并不焦虑。此时正是对他们有利的时候,禁军和宣威军遇了大雪,没有几个军士会出来闲看的。 他这三十名侠客,若是跟宣威军或禁军正面对上,一定全军覆没。 他忽然停下脚步,脑袋稍稍歪了一下,耳边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乐声。这乐声并不来自览政本楼,而是来自宣威殿。 他歪头仔细听听,自己的乐感虽不如大哥,但也听出那乐声杂乱无章,毫无旋律,不知是何人所奏。 周玉厚只停留了片刻,然后带着侠客们继续向前奔跑,很快看到前方出现两尊高大狰狞的兽形黑影,不由得精神一振。 览政本楼周边的情况周玉厚了如指掌,他知道在入口处的左右,各矗立着一尊灵兽石像——左睚呲,右狴犴。 周玉厚斜眼看看屋顶是的嘲凤,朝地上啐了口吐沫。他看看手中的长矛,将它攥紧了些,对身后的侠客们道:“不可伤了我父皇,只是杀了他身边的侍从们便可。” 身后的一名侠客开口道:“七皇子,恕我直言,事已至此,那便是杀一个也是杀,杀……” “混账!”周玉厚勃然大怒,他一挥手中的长矛,骂道:“你这个孽障,我要做什么事还要向你禀告!” 那个刺客慌忙行个礼,道:“属下多嘴了。”周玉厚掸掸落在衣服上的雪,看向远处的大殿,他抿抿嘴,吩咐侠客们做好准备。 只要看到这两尊石像,就说明找到了正确的入口。周玉厚抖擞精神,把挂在腰间的弩机举起来,架在手臂上端平。身后的刺客们也学着他的样子,做出准备。 览政本楼的入口处,除了灵兽还有不少宣威军的守卫。宣威军统领柳诚练兵是一把好手,这些守卫顶着风雪,依然屹立在入口,没有一个人擅离职守,反而提高了戒备。 对这种情况,刺客们早有预案。他们纷纷占据有利的射击位置,十几把手弩同时抬起。 周玉厚低声下令道:“动手!” 砰!砰!砰! 弩弦松弛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些刺客们都曾是各国军中精锐,百步穿杨是基本素质。宣威军士兵虽然身覆盔甲,可那十几支刁钻的弩箭恰好钻进甲片或盔甲的空隙,刺入要害。 周玉厚端着手弩,靠望山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