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可没等她过多感慨,一个拿横刀的汉子用刀尖一指屋内:“还愣着干什么?王爷在屋里,难不成要让我家王爷候着你!” 叶户安打了个哆嗦,连忙让众人收起弯刀,她快步走进屋内,望着周玉明纳头便拜:“求王爷助我!” 叶户安本来想让她手下的突厥人给周玉明一个下马威,可没想到周玉明和她的想法一样,只不过一方是吃不饱饭的蛮子,一方是装备精良、久经沙场的士兵。 这次她给周玉明磕个头,也许两家合一家,真的能从深宫之中,将菁帝生擒。 可已经过了数息,周玉明仍旧无动于衷,没有要把她扶起来的意思,只是吐出一句“领教了?” 叶户安眼角一抽,忍着气,厉声道:“领教了!” “既然领教了,那就起来吧。”周玉明端起茶碗,他挑挑眉,问道:“你们打算怎么杀菁帝?” “……呃。”叶户安脸上一红,站起身。来菁一日有余,她想着杀菁帝,可却没有想出任何一种可以杀了菁帝的方法。而反观周玉明,擒菁帝比杀菁帝要难上百倍,不知他上怎么想的。 “不知周兄想要怎么下手?”叶户安有些谄媚地问道。“嗯……”周玉明一摆手:“甭套近乎,现在是我在问你。” 叶户安叹了口气,扣着手道:“没有想到,不知如何下手。”周玉明冷笑一声,讥讽之意不言于表。 他将灯剔亮了些,指指门外道:“我这帮兄弟,有五十来号,原定于灯节或岁除动手,你挑个日子,大家都好做准备。” “这些都是什么人?”叶户安有意问了一嘴,而周玉明则立即答道:“符离。” 符离是个突厥名词,转为曌话就是狼。叶户安一愣,没想到周玉明竟然会懂突厥语。 周玉明见她愣了,便笑道:“怎么听不懂?那就不叫符离,叫附离、附邻、步离、佛狸、播里、蒲犂、波黎、勃律。” 叶户安暗暗吃惊,她这次明白了,周玉明绝对不仅仅只会一句半句的突厥话。之前她耍小聪明,跟下面的人用突厥语交谈,周玉明听了全程! 周玉明晃晃脑袋,笑道:“在你们突厥语里叫“符离”,在我们曌话里叫“当路君”。话说,你们这伙子“符离”还是抽空多学学中原话吧,说的菁话还带着一股子突厥味儿。” “你们打算怎么动手?”叶户安再次发问。周玉明伸出三根指头,他将指头在叶户安面前晃一晃,道:“自你进门起,问了我三个问题,没有一句问在点上。” 叶户安眼角一抽,面前这个六皇子真够难对付的。却才问门外的都是什么人,他用“符离”转开话题,现在问怎么动手,他又开始躲。总之就是不让自己清楚他的计划。 周玉明抬起手掌,猛然在虚空一抓:“只有最危险的家伙,才能完成最艰巨的任务。你们也够危险,但跟外面那些人比,哼。” 他冷笑一声,“还差的远。” 叶户安心头一紧,却不知为什么,但总是有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周玉明捻捻手指,开口道:“岁除动手,详细的计划以后再说,管好你的人,别出去乱讲,以后就在这里碰头。” 叶户安明白,这是送客的意思,她撇撇嘴,站起身快步走出门外。 丑初一刻•赤奋若 “咚”崔鼎打开门,然后又极快地关上,对周玉明急声道:“你要的细犬来了,下面正在运着一应物什。” 周玉明从椅子上立起来,缓声问道:“狗呢?”“门外。”“领我去看。”周玉明说完,将门打开,缓步走出去。 梅名字正在院内,遛狗。 那是一条长吻滑条,滑条就是短毛细犬,这狗从头部到身体,到四肢,都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浑身白毛。这狗跑起来矫健有力,梅名字紧紧攥住绳子,生怕它窜出去。 “头如梭,腰如弓,尾似箭,四个蹄子一盘蒜。照你意思挑的。”崔鼎望着那狗,对周玉明道。 周玉明矮下身子去摸那狗的脑袋,随口问道:“这狗是借来的吗?”崔鼎一撇嘴,道:“汪白弄来的,你觉得可能是借的吗?” “哈。”周玉明笑了一声:“是他脾气。” 为了“借”出这条狗,可是生出了不少事儿。 宣徽院建在西城最南端的纽仕坊,又在城根下建了个狗坊,专为宫中豢养玩赏犬和苑猎犬。 梅名字上门商借时,狗坊的掌监一口拒绝,他们属于内侍省,根本不在乎梅名字这种小都尉的脸色。 本来梅名字有点怕得罪内宦,但汪白下了死命令,必须借着狗,要不就让周玉明拿他当狗使。 梅名字是软硬兼施,可那个混蛋内宦就是不通融。最后汪白不耐烦地站出来,把掌监暴打了一顿,硬是抢走了一条短毛猎犬。这从未见过的粗暴行事风格,给梅名字吓了一跳。 那个掌监,扬言要告他们两个劫夺宫产。结果汪白报出名号,得知他是华妃外甥后,那个掌监就像霜打的茄子,再不敢啰嗦。 这条猎犬被带来诀安城的目的就一个,为了给他们示警。周玉明希望等他们行动或劫持菁帝出逃时,这条猎犬能多帮助他们。 “这能有用吗?”梅名字扯着引绳问道。周玉明伸手搂住猎犬脖子,尽力安抚细犬的情绪:“狗性最诚,不会偷懒耍滑,也不会谎言邀功。你跟它处好了,它绝对会真心帮你。” 周玉明支起身子,拍拍崔鼎的肩膀:“走,下去看看。” 菀香铺的下面就是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其中一个入口在院子正中的梅花树下。 这个树设置的极为巧妙,它被种在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