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洞里。 “全是花架子。”梅名字将砍瓢了的长刀丢在地上——却才一刀砍在禁军的金盔上了。 他接过崔鼎递来的长矛和横刀,看向镇定自若的周玉明,后者正揪着菁帝朝宫门外走去:“动作再快些!不要等他们反应过来!” 符离们吼声“喏”,便立即跟上他的步伐,两个符离在宫门口泼洒了些猛火油,扔了个火折子引燃,扬长而去。 “龙鸣他们怎么办?”崔鼎提着步槊走到周玉明身旁,斜眼看了下菁帝,再次发问:“难不成他们要吸引禁军的注意力?” 周玉明摇摇头,将赑屃敲棒别在腰间,开口道:“宫里那两个''大火炬''够他们折腾的了,放那个火,就是让他们撤。”他突然立住脚,看向周围。 此时他们已经走出宫外,正好立在入宫的玄武水桥上,过了玄武水桥,再过五个坊,便是菀香铺。只要入了菀香铺的地道,那就是鱼入大海,虎归山林,菁人再别想找着他们。 “可惜那条细犬,瞎里了。”杨泽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横刀攥紧了一些。 “这边。”周玉明一指东侧,领着符离们疾步走去。 这时菁帝突然开始挣扎起来,他身旁的符离险些让他挣脱,一个符离怒气冲冲,照着菁帝面门便是一拳。紧接着,两名符离走过去将菁帝身上的黄袍撕下。 周玉明没有管他们,眼下他们有的是时间。反正宫中的禁军们本身也不多,再让猛火油一烧,更兼得他们兵器没了,根本没法来阻止他们。 符离们大步流星地走下玄武水桥,虽然他们身穿铁甲,但脚程仍然极快,被撕下黄袍、发簪散落的菁帝必须竭尽全力才能跟上。 “老头儿啊,别怪我们,你命里就该着有着一劫。”杨泽推了一把菁帝,看看街道两旁的大圆灯笼。 梅名字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冲着前面道:“我们这些兄弟,愿意舍得一身剐来此,都是因为你。” 正说着,众人却听见不良和武侯的筛锣声。他们上司发现宫内那两道冲天的浓烟和烈焰,便极快地召集手下,命令他们加强防范。 “他娘的。”符离中有一人骂出了声。 周玉明眯眯眼,从身旁的符离手中接过陌刀,对符离们下令道:“戒备!” 符离们立刻做好战斗的准备,突厥人和比詹也照猫画虎的矮下身子,握紧弯刀。 另一侧的不良队伍正浩浩荡荡的巡街,不良帅下令,让大队变十队,分散开巡逻,而自己却握着长棍立在一边。 小巷的前面突然传来两声惨叫,那是刚刚过去的两个不良人。不良帅面色陡变,急忙探脖子去看,可视力在黑暗中无能为力,脚下被石砖一拌,整个人登时摔趴在地上。 与此同时,一个影子突然从路旁的阴影里站起来,不良人们一惊,纷纷抽出腰间铁尺。这时陆陆续续又有十几个影子纷纷冒头,简直是阴间来勾魂的恶鬼。 不良人们胆怯地停住脚步,想要往回跑。两把短弩一动,登时干掉了两人。一人急忙要高喊示警,头顶却突然飞来一支弩箭,从他的天灵盖刺了进去。 此刻,剩余的不良人都炸了窝,叫声、锣声不绝于耳。 影子们立即亮出兵刃,朝着最近的不良砍去。那些不良人哪里见过如此场面,猝不及防,被符离们砍倒,血花四溅。 这些符离简直就是一群地府爬出来的鬼魅,正在疯狂屠戮着手中只有长棍、铁尺的不良。而崔鼎和梅名字架着菁帝,躲着一处木屋里,等待着外面的符离为他们清出一条路来。 “兄弟们,上!” 一队离着近的铺兵听见叫嚷声,立即赶来驰援。可见到满身血污、身着黑甲、正在屠戮不良人的符离们,登时被唬破胆子。 一名符离注意到了他们,举起双斧冲过去,铺兵们没有丝毫抵抗,纷纷大叫着逃窜回去。 这个变故实在太快了,被符离们围住的不良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这一切发生。只有一名不良人抡起长棍,怒吼着,悍然反冲过去。 “噗”的一声,一支弩箭射入他的眼窝,柔软的眼球霎时爆开,血浆和白液喷溅旁边的不良帅一身。 不良帅拼命用手去抹着面颊,疯狂地大声叫嚷,然后叫声戛然而止,眼窝里也嵌了一支弩箭。 一名符离迈过尸体,嚼着薄荷叶,神态轻松地把一把空弩机扔到一边。 到了这时,剩余的不良人们才如梦初醒。尖叫声再次响起,不良们疯狂的想要逃窜,局面登时混乱不堪。一个不良带头钻进一条死巷子里,紧接着,残余的不良也跟上他的步伐。 等他们发现不对时,可巷子口已经被控制住了,谁往外跑,就是个死。 “统统杀了!动作要快!”周玉明提着满是鲜血的陌刀,朝符离们下命令。 一名符离收起横刀,走向木屋,去叫崔鼎和梅名字。而周玉明攥紧了陌刀,和符离们冲进巷子,对着不良们一通乱扎,短短两个弹指,巷子里再没有了声音。 周玉明伸手擦擦脸上的血,跨过两具尸体,正要对符离们下令,可却听见一阵阵隆隆的鼓声——这是菁国皇宫的金鼓,只要敲响,所有在诀安城的官员便要立即返宫,听候圣旨。 “速度加快。”周玉明眯着眼,虽然金鼓响了,但以他们的速度,禁军们连他们的脚印都看不到——从一开始,他们就慢了。 符离们动作很迅速,立即有四名符离持长刀走在前面探路。梅名字立即将菁帝的通天冠取下,同时跃过尸体,捡起地上的一把铁尺。 菁帝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周玉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