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北燕探夜走京郊,紫云尉昼入刘府(4 / 6)

顺德永昌 不周三 5917 字 2023-06-06

可派人去打听过。可惜封锁太紧,没打听出什么内情。  “动动脑子,我千辛万苦来曌国,可不是为了弄死个麻弩乎——你也应该知道现今北燕人想进玉明城的难度吧。”蓝袍被再次披到了他的身上,蓝袍缓缓坐起身。  自从北燕与曌开战以来,曌国戒严,尤其是重中之重的玉明,对入城的北燕人盘查格外严苛。  马面汉子眉头紧皱,这个人说的话没有证据,可他不能等闲视之。密探们能生存到现在,靠的不是武力和凶狠,而是慎之又慎的做事风格。  蓝袍道:“我冒着万死之风险来曌,就是为了探得这份密报。所以,那聆人最后去的地方到底是哪儿?”  马面汉子生硬地回答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这小子爱去烟花之地,你倒不让去那儿找找线索。”  “没有别的线索吗?”  长久的沉默,然后马面汉子才勉强回答道:“没有。当年,真正知道他行踪的,怕也只有聆国密探了。”  蓝袍立刻回身,对着穆蒙一招手:“回城。”后者立刻去牵牛,马面汉子不悦道:“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蓝袍头也不回。  “我有当年与聆人关系密切的花名册,你要不要看?”  蓝袍立刻回身,略带阴鸷的脸上满是惊讶:“当然。”  月光下,几丈高的朱红城门上,那两个三尺大小、青铜所铸的龙凤纹兽面铺首显得格外骇人。  亥•迎阳献祭  玉明城内,骝坊  马面汉子叫了两个人,带着蓝袍朝屋内走去。其他大部分密探则等在巷口,不得靠近。到了屋子门口,马面汉子示意蓝袍在门口等候,自己进屋。过不多时,他拿着满是灰尘的猪皮文卷出来。  这文卷其貌不扬,尺寸小巧,不那么引人注目,确实是密写账簿的好地方。  马面汉子手持文卷,正要解开卷外束着的丝绦,突然感觉头上风声响动。他一抬头,一个黑影猝然从天而降,电光石火之间,文卷已告易手。  周玉明手持文卷,立在墙头上,冷笑道:“我乃周玉明,特来取物。”说罢,他将文卷揣在怀内,翻身爬上一处飞檐。  “快把文卷抢回来!”马面汉子连忙下令。  蓝袍也不废话,拔出腰间匕首向周玉明扑过去。马面汉子用口咬住短刀,双手反手攀上矮墙,身子一摆,也迅速翻到屋顶。  骝坊的屋顶平阔,极适合奔跑,但高楼众多,很多屋檐互不相挨,几人人你追我赶,一个个屋顶跃过去,脚下片刻不停。周玉明固然身手矫,可身后的众人也不让分毫,甚至将距离缓缓拉近。  眼见密探们越追越近,周玉明又一次跃过两个屋顶之间的空当,猛一纵身,将手中的烟花点燃。只听一声响,一道绚丽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之中。  不远处的崔鼎立即发现了这在夜间格外夺目的烟花。  他伸出指头一指:“走!”然后快步跑起来,露出身后的一队杀气腾腾的披甲士兵。  士兵们内穿紫袍,外披铁甲,他们不属于京城内驻守的三威军和禁军,也不属于大理寺借调的虎贲、龙武二军,更不属于萧川、徐勇信麾下的云龙、风虎二军。  他们是隶属紫云县衙的紫云尉。  这队紫云尉有二十人,个个装备精良,看见烟花,立即跟着崔鼎朝烟花绽放的地点冲去。  而另一面,密探与周玉明的追逐还在继续。  周玉明在飞檐上高高越起,然后重重的砸在对面的房脊上。他顾不得脚麻,便站起来继续奔逃。  尽管周玉明的辗转腾挪很灵巧,但身后追着的密探们也毫不逊色。他们不仅正在缓缓拉进与周玉明的距离,甚至还抽空朝他扔来瓦片和碎石。  再这样跑下去也不行了,前面已经是两处高楼无法越过的一道空隙了。周玉明抽出刀,回身看向密探们。  马面汉子松口握住短刀,冷笑道:“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蓝袍没有多余的话,他急切的想要获得文卷,沙哑的声音响起,“我只要文卷。”  言外之意就是,只要周玉明留下文卷便可以走。  周玉明摇摇指头,笑道:“你们也太小瞧我了,我堂堂一个曌国六皇子,岂能对鼠辈低头?”  话音刚落,那个马面汉子挥舞着短刀冲上来,周玉明闪身一让,顺势将那汉子砍倒,踩在脚下。“要想他活命,乖乖的把兵器扔了。”  “上。”蓝袍停顿了几瞬,没有一丝情感的下令。  而就在他下令的下一个瞬间,一颗圆滚滚的东西飞来,正好砸在蓝袍脸上。蓝袍一愣,连忙看向怀里的东西。夜色昏暗,但借着月色,蓝袍分辨了出来,这是马面汉子的人头!  而趁着他愣神的几瞬,周玉明纵身跳下二层楼去。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宰了他!”蓝袍大吼着下令。  那些密探一愣,但还是照做了。按理说蓝袍被削掉北燕密探的身份,他的命令不再有人听从,可马面汉子一死,密探们都慌了神,追上去,一半是听命令,一半是要报仇。  周玉明举着刀砍翻一个,快步跑上大道。后面的密探们还想追,忽然一支弩箭破空飞来,正中一人咽喉。  密探们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有同伙,连忙围成一团,准备再次攻杀。  蓝袍快跑几步,走到队伍前头,看到远远有一人手举弩机,正对着自己。他连忙一低头,又是一箭擦着头皮飞过。  趁这个机会,周玉明已经跑到那个弩手身旁会合。弩手把弩机一丢,抽出腰间的双锤,与周玉明一起,悍然朝着他们反冲过来。  密探们没有丝毫畏惧,只是两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