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武!”。阵中的战鼓声越发响烈。 周玉明将偃月刀下放到腿旁,猛然向上一钩,偃月刀的背刃瞬间割开那都尉的咽喉。他轻一抬腿,尸体顽自落马。 北燕都尉肥硕的身躯如山猪一样躺在沙地上,眼睛瞪得很大。周玉明厌恶地朝尸体吐了口唾沫。 北燕军队中,曹障的脸色极为难看,派出三人去斗将,却通通都被对面的人斩落马下。 曹障看了眼远处赤盔赤甲的周玉明,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大喊道:“全军出击!给我宰了他!” “全军撤退!” 与此同时周玉明大吼一声,楚军阵中的都尉立刻挥舞令旗,领兵撤退。 北燕的士兵疾驰而出,手中的弯刀反射出闪闪光芒,战马嘶喊着,飞快地追击远处的撤退楚军骑兵。 但前方楚军的阵行其实不慌乱,各色旗帜挥舞,很快便调配停当,尽管北燕骑兵穷追不舍,依旧没有占到便宜。 骑兵卷起的烟尘很快便遮住了这些士兵的身影,只能听见烟尘之中传出来的喊杀之声。 北燕骑兵在追击了半刻之后绝望了,他们翻过一道草坡,看见不远处、恰好被草坡隐藏住的楚军战阵。 “放箭!”草坡后的楚军阵中,一名都尉大吼着挥下令旗。 一篷箭雨从楚军阵中升起,好像暴雨般落下,烟尘之中立时惨叫声四起,将北燕骑兵覆盖在了里面。而此刻,他们的身后,一排手持长柯斧的彪形士兵走出。 为首的一名大汉正是崔鼎。 他带领一千关靖军,专门来断骑兵后路,凡有要原路返回的北燕骑兵,一律斩杀。凡遇本阵者,便被毫不犹豫的被斩杀在阵前,直到惊慌的北燕骑兵在军官声嘶力竭的喝令声中清醒过来,训练有素的骑兵们立刻分作两群,全力朝后退去。 崔鼎一举长斧,示意前面手持长柯斧的士兵退后。 与此同时,战阵中的关汉白立即下令,关靖军阵中旗帜再动,号角长鸣,两队早已准备多时的骑兵从阵中泼剌剌冲出,迎着北燕骑兵便杀了上去。 在刚才楚军的箭雨中,北燕骑兵已经损失大半,此刻就如同溃兵一般回头扑向势头正盛的关靖军,这就好像散沙遇上了水。 在不到一刻的时间里,楚军与关靖军完成了合围,几乎要吃下这股骑兵了。 远处略高的一处草坡上,周玉明提着刀,冷冷注视着哀嚎着的北燕骑兵…… 酉末•日入 北燕•蝉默城•东门 绣着飞鹰的旗帜在夜风中烈烈作响,城楼上守夜的北燕士兵们忧心忡忡,曹障所帅四千骑兵前去追杀楚军,却至今未归,好在还有一名偏将稳定局面,但城中依旧人心惶惶。 “快开城门!”远处突然传来沙哑的喊声和沉重的马蹄声,“快开城门!” “什么人?”一员偏将在城楼上探出半个身子,却看见夜色中,十余骑如旋风一般从远处袭来。 “快开城门!” 夜色暗淡,偏将看不清下面状况,只得再次发问:“何人?” “我们是早先虽将军追杀曌军的骑兵,快开城门!曌军十万精锐,眼见杀得来了!” 偏将扶扶头上的铁盔,思索了一下,唤左右道:“点两个火把扔下去。”这边话音才落,城下便有一人叫道:“王八蛋!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给本将军开门!” 偏将听这声音熟悉,士兵将两个火把扔下去,火光中,十余骑确穿着北燕甲胄,当头那个还在不住的叫骂。 “麻格儿!还不赶紧给本将军开门!” 那偏将连忙看向当头那骑,只见曹障坐在马上,金盔不见,衣甲褴褛,满身尽是污泥,沾满泥垢的脸上满是憔悴。 他身后的十余骑也是一般。 “赶紧开门啊!”曹障昂起已经几乎全是污泥的脸,再次大声催促道。 “哦,是是是。” 那名偏将不敢怠慢,急急令士兵开门。厚重的城门才一打开,曹障的身体便突然一僵,紧接着扑通一声落下马来。 周玉明持着弩机的手缓缓放下。 “杀!” 一声爆喝响起,崔鼎一把将头上的铁盔扔下,露出头上的黑色包巾,与此同时,其余的骑兵也跟着摘下北燕铁盔,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城门。 等到北燕士兵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那十余骑飞快地冲进城门后便立即下马,抽出了腰间的横刀或雁翎刀,猛然出手。 守门的北燕士兵们猝不及防,在一个弹指内几乎被这十余人尽数斩杀。 这时城墙上的北燕偏将也意识到了不对,立刻组织士兵进行反攻。刀枪挥舞,叫声、呵斥声乱成一片。正值城楼上一片混乱之时,周玉明手持长刀,带着四名弓手冲上城墙,对着刚要反攻的北燕士兵乱射。 他们占领了一侧城墙的石阶,尽量抵挡着小股北燕士兵。而城门处崔鼎领着其余的士兵,苦苦抵挡着前来争夺城门的北燕士兵。 就在此时,地面好像震动了一下,接着有些沉闷的马蹄声越来越是清晰。 蝉默城远处火把高举,杀声震天。关汉白带着大军如排山倒海般杀来,军阵中点起的火把,将整个天空映的通红。 “放箭!”关汉白左臂高举,偃月刀尖直对城楼。 随着号令之声,突在最前面的一百关靖军立即双手脱缰,一手拽弓一手取箭。箭雨射往城楼之上,城楼上立刻有北燕士兵倒下,惨叫声便是隔着很远,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接着那一百人降低角度,换上牙箭,直到大军来到城墙底下,箭雨也没一刻停歇,城墙上的士兵不断倒下。 鲜血四溅当中,被射中的士兵不是一声不吭的倒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