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两王议直捣北燕京,临城下觉知破城难(4 / 6)

顺德永昌 不周三 5237 字 2023-06-06

算是一个专门为曌人所设的驿站。一听到明胪寺险些被砸了,方子信苦笑道:“这些鞑子们还真是沉不住气。”  白璞瑜苦笑一声,道:“已经开始闹起来了。北燕大汗已经发了明旨,在燕南的曌人已经被尽数赶出城去,连行李都扔出了明胪寺。”  “这么说,现如今燕南城上进不去曌人了。”方子信叹了口气:“要破燕南,你有什么妙计?”  白璞瑜略斟酌一下说道:“强攻绝不可,没有木头,根本造不出攻城器械。我劝贤王还是派人往城中射些劝降帛书,再另想他法吧。”  微风扶着泥土散发出的芳香,把一大片一大片青草吹得如涟波荡漾。白璞瑜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双眼。  “项王想要垒土为山,你以为如何?”方子信皱起眉,破城的难度,超乎他的想象。  白璞瑜微微合眼,感受着吹来的热风:“不可,当下的燕南城已然是铜墙铁壁,只要进入射程,一个弹指内必然被射成刺猬。”  “就算了。”方子信心头微寒,转而问道:“那挖洞挖进燕南城呢?”  白璞瑜眼角一抽,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这个倒是可以一试。到时候雀鹰联络。”  说完,白璞瑜转过身去,他缓缓将羊们赶到一起,慢慢驱进城去。方子信望着他的背影,拨开了眼前垂下的一缕头发……  卯•旭日升  燕南城外五里,曌军大帐  军帐中,一众将军正一筹莫展。上首立着的周玉明再度愁眉不展,下面两列将军、都尉们也都愁眉苦脸,一副难办的样子。  “兵部、户部的联名折子已经出来了,有些人想要咱们撤军,太子压力不小啊。”周玉明叹了口气,沉声道:“司马山一死,朝上的文官们全乱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将领们,厉声道:“干什么?干什么?别都摆着一副要死的样子,破城必须要快。在城里的暗桩说了,堆土不行,你们也赶紧想想其他的办法。”  一侧的关汉白摸着腰间的鞭柄,感受着木柄包浆的同时,他思索了几个弹指,回道:“也只有挖洞一个办法了,可现在我们根本不能实施。”  “什么意思?”周玉明盯着他的双眼。  关汉白沉声应道:“没有准确的方位,不好挖。一旦挖偏,后果不堪设想,还是要等暗探的雀鹰来。若是想要快,只能等晚上夜深人静,派快马前去堆土。”  周玉明眯起凤眼,看着他的眼睛,沉声说道:“先朝城里挖着。不是有北燕的俘虏吗?让他们晚上拎着土袋去堆土,若是不行就改明的,派一百骑兵,人马披三层厚甲,我就不信北燕的弓箭还能射透。”  “地道也要加快速度,万一垒土不成,还得当老鼠。”  关汉白微微点了点头。  周玉明拿起桌子上的横刀,一拍身旁的崔鼎:“你跟我去探探燕南城的守备。”  “喏。”崔鼎应了声。  又跟那些将军们吩咐了几句,周玉明带着崔鼎走出大帐,“哎,那小子,过来!”  周玉明叫来一名伍长吩咐道:“去取两套步人甲,要突威军那种形制的。另外,牵两匹战马,套上两层具装铠。”  “喏!”那名伍长应了一声,快步走去。  周玉明回身看向远处坚固的燕南城,在夏季的热风中,那黄泥夯成的城墙却显得格外坚固。  坚固的令人生恶。  周玉明伸手指了指远处的燕南城,问着身旁的崔鼎:“你说一旬之内我们能攻下燕南吗?”  崔鼎用手抠着腰间的牛皮皮带,似乎有些犹豫,他思索了约一个弹指,回答道:“我不知道,但它一定要比蝉默城难攻。”  “哼。”周玉明冷笑了一声,他从腰间的皮包里摸出一颗五香丸塞进嘴里,一边大力的嚼着,一边自言自语道:“三旬之内攻不下,草原各部怕是就会来增员了。”  “但求突威军能拖住他们。”他叹息道。  燕南城,城门有六,六门皆有箭楼一座,城墙为黄土掺杂着枯草、牛粪建成,城的四角都建有巨大的角楼。城外部等距离地建有加强防御的“马面“,其外再绕以又宽又深的护城沟——却未引水。  北燕历志元三十五年,也就是顺德三年,燕南发二十万军民加固城墙,在夯土中使用了“永定柱“,城墙基部加宽,达到五丈。  城墙远没有曌、菁、邵等国京都的城墙坚固,水平只能和其他国家重要城池齐平,但在这片没有树木建造攻城器械的草原上,它是那样的坚不可摧。  此刻燕南城的西北门远处,两骑厚甲重骑缓驰而至,正在慢慢接近城门。  在只露出眼睛的厚甲下,是周玉明和崔鼎疲惫的面庞。  “这城墙,就快赶上咱们大曌的重城城墙了。”周玉明用鞭梢指指远处的城墙:“设计的时候绝对有菁国工匠参与,你看那城门楼上的飞檐,跟诀安城上的一样。”  崔鼎点了点头,那次去诀安城,他可是好好观察了城门的。他叹了口气道:“若是挖地道,光躲城墙的地基就要深挖几丈。”  周玉明应了一声,望着远处的箭楼看了看,半天之后忽然笑了起来,给出一个结论。  “这箭楼是什么人建的?孔不到五十,不足为惧。”  就在此刻,一支羽箭破空而来,钉在周玉明的肩上。  后者并没有躲闪,这个距离射来的箭矢,连一层皮甲都射不透。他们两个穿着两层铁甲,就是到了一百五十步,城上的羽箭也射不透甲片,顶多只能给他们身上留下一处淤青。  崔鼎眯起眼,一指城墙上探出的一处似望台一般的空地,疑惑道:“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