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为同袍崔鼎行凶,救至交贤王迫胁(2 / 6)

顺德永昌 不周三 5262 字 2023-06-06

,恰如疯兽。在不远处,地上丢着一柄染血的掉刀,旁边一命身材壮硕的官员躺倒在地,宛若山猪。  大堂四周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有驻扎在大理寺附近的虎贲、龙武两军的士兵,有大理寺的衙役通传,还有刚刚赶到大理寺的大批不良人。  可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因为这个虬髯大汉的左手,正死死揪着大理寺卿何文静的发髻,让这位从三品的大官动弹不得。  崔鼎低下头,睥睨着跺跺脚都能让玉明抖三抖这位大官:“柳诚的那个上司,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认得柳诚是谁!!”何文静蹬着腿大喊道。  他到现在仍未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他本来正高高兴兴玩着下面官员递上来的翡翠扳指,突然,一个黑影冲入大堂,带着滔天的杀意,用一柄巨大的掉刀斩杀了自己的下属,然后把自己死死按在地上。  周围的通传、衙役也曾试图过来救援,,结果被干净利落地踢翻了两个人,其他人立刻吓得一哄而散。  何文静见过这个叫崔鼎的大汉,从前是虎贲军的旅帅,后来跟着贤王,心里莫名其妙。可直到崔鼎口吐“柳诚”的名字,他才真正害怕起来。  崔鼎晃了晃手中的环首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了一下,光芒刺眼:“我既然已查到了这里,大理寺卿最好莫要说谎。”  何文静被这个威胁吓住了,他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疯子恐怕什么都干的出来。于是他顿了一下,但还是口硬道:“我不知道!”  于是崔鼎动手了,他不会荥王那么多的毒刑,也不没有贤王那颗狠心,他的方式很简单——用环首刀架在何文静的脖颈上。  “我,我说!我说……”何文静快被崔鼎吓死了,他不禁想到,贤王的手下都是这等疯子吗?  “从头讲!”  原来在顺德九载七月十四日,柳诚这个浔州刺史与上峰起了争执,上峰一气之下将他罢官,且软禁了他半年。柳诚好不容易跑到玉明,正要向大理寺递状子的时候,又恰巧被上峰瞧见。  于是那个上司派人上下打点,又给何文静这个大理寺卿上了银子,请他稍微运作一下。而何文静也是拿钱办事,在柳诚递状子之后,派衙役将柳诚轰出去,等到崔鼎这个杀神闯进大理寺,何文静这才知道这些人把事给搞大了。  “实在是桔帮和下面那些人有心讨好,肆意发挥,这才酿成惨祸,绝非我的本意啊!”  “桔帮又是什么?”崔鼎忍住怒气问道。  何文静连忙回答道:“玉明县的一个小帮派,此刻正和柳诚的上司去了会仙斋吃酒。”  崔鼎听的怒火中烧,忍不住照着何文静脸上猛砸了两拳,然后揪住他的发髻,拎起脖子,一步步拖向大理寺外。  何文静拼命的想要挣开,可崔鼎那手,如同铁钳一般,将他牢牢钳住,根本挣脱不开。  “十一团只剩下我和柳诚了,而你们却杀了我最后的一个兄弟。”崔鼎陡然变得杀气十足,“你杀了我在十一团最后一个兄弟。”  何文静听到这话,脊梁一股凉意攀上。四肢立刻变得僵硬,直至被崔鼎拽至大理寺的门口。  “放开我!”何文静还想保存他仅有的官威,一旦他被拖到大街上,那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将荡然无存。  周围的不良人和衙役、士兵们紧跟着他们,可谁都不敢靠近,只是在外围结阵,远远观望。  崔鼎以前作为旅帅带过虎贲军,后来被贤王带走。要知道,那可是贤王啊,刚刚灭了北燕的皇子将军,此时正是如日中天。谁敢对崔鼎动手,就相当于打贤王的脸,哪个不开眼的会敢去触这个霉头?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崔鼎的声音很闷,何文静的呼声,似乎打动了他。  何文静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却被崔鼎一拳打翻,昏了过去。  崔鼎没有任何拖沓,而是翻身上马,直奔会仙宅……  “妈的!说重点!谁拿的崔鼎?!”周玉明一把揪住方子信,他有些受不了书生的啰嗦,但更多的是焦急。  方子信哭丧个脸,回答道:“他是主动投案的,要不谁敢拿他啊?桔帮被他血洗了一遍,那个柳诚的上司也被他杀了……”  “别啰嗦了!”周玉明恼火的喝道。  崔鼎这事,算是麻烦大了。当街杀人是小事,只是把何文静打了一顿,以及斩杀官员这个事难办。  “何文静……”周玉明咀嚼着这个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名字,“妈的,我怎么就跟大理寺卿过不去了。现如今这个蝇蚋可在寺里?”  方子信摇了摇头,回道:“他今日旬休,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家……”  周玉明转身就走:“去大理寺!先把人捞出来!”  玉明城,玉明县,大理寺  酉初•作噩  大理寺门口的拴马石前立着两匹高头大马,一匹略有些瘦弱,尾巴挽起,结成发辫。另一匹青马强壮无比,一看就是战马,它额头前有一条醒目的玳瑁带抹额,这意味着两匹坐骑可以驰行于任何一条大街上,甚至包括御道,不受限制。  “呦,门外这马是哪位大人的?”一个外出的小节级问道。  他身旁捧着各种文书的小吏立刻一努嘴,小声回答道:“贤王。”  之前问话的小节级打了个哆嗦,赶紧走到寺外。  此刻阴暗的死牢中,周玉明面无表情的看着崔鼎,身后的方子信与死牢节级则根本不敢出声。  崔鼎的状态并不好,垢发乌面,脸色非常难看。枷锁牢牢锁着崔鼎的脖颈和双手,使他动弹不得。此刻他正坐在一团杂草上,如同陶俑。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