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议殿众臣商伐菁,深宫曌帝宴群将(2 / 6)

顺德永昌 不周三 5303 字 2023-06-06

的鹤鹳。  太子转头看向宁泽,饶有兴趣地问道:“宁将军有何妙计?”对于宁泽这种战功赫赫的将领,太子向来是颇为敬重的,目下这种时局,曌国最为倚仗的就是这些大将。  “菁国此时守之最严当为綦江城,城池颇大,分有八门,有翁城、护城河,在部分地区还有当时为抵御我军战马而挖掘的陷马坑,颇为难攻。但末将以为,头一仗,必须要在这里打。”  太子微微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宁泽躬身对太子施礼道:“末将请启菁土沙盘一用。”  “准。”太子下巴一抬,示意不远处的太监传令。  殿内侍立的两名太监立刻传太子口谕,殿门口侍立的两名宣威军在得令后立刻疾步奔下台阶,去库内搬菁土沙盘。  顺德五年,曌帝下令,派近万名,游走列国,绘其地图,待回曌后,将其地图拼凑在一起,造七座大沙盘,而又分为数十小沙盘。  大沙盘纵观全局,小沙盘纤毫分明。纵观八国,也只有曌国的工匠才能造出这么精细的东西了。  一张桌角立着“菁土”木牌的沙盘很快被宣威军抬上大殿,放在人群中央。  “太子请看。”  宁泽修长的手指指向沙盘角落的一点:“这是綦江城,它地处平原,但其后方有城、县近十座,呈箭簇状分布。倘若我们攻打綦江城,周围城、县必然派兵驰援,而此时,可分兵将其逐个击破,然后围住綦江城,在这种情况下,綦江城便是铁打的,也会因为人心惶惶而不攻自破。”  “即使它能撑上数月,也不妨碍我军越过它,攻击其他城池。”  宁泽用手指挑挑嘴角的胡子,不假思索道:“在攻克诸城县后,择将帅突威军速攻,要在菁国各地发起大规模攻击。而突威军要凭借战马的速度,迅速推进到数百里菁国境内,而且要锐不可当。”  宁泽得意洋洋的捋着胡子,笑道:“到时候各城、郡的联系都是一片混乱,就连诀安城都无法和各城池的菁将取得联系,就不用说远在菁国边境的这个小小的城池了。”  太子望着沙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他才徐徐开口道:“宁将军此计颇为高明,以雷霆之速迅速瓦解菁国,实在高明……”  除了太子赞美外,周围的文臣们也啧啧称奇。宁泽有些得意的笑着,慢慢揣起手来。  “你们先议,我去与圣上禀报一声。”太子站起身,扶了扶头上的金冠,快步离去。  对于宁泽的战略,太子基本赞同,但整个计划还要细细打磨一番。虽然目下宁泽的战略只是一个粗糙的想法,但经过不断修改、不断完善,最终会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宁泽大致的想法太子清楚,只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确定攻菁日期。虽然再怎么提前也要在明年开春了,但这恰恰是一个纠集大军的好时机。  太子晃晃头,将灵台中的杂念甩出去,继续快步向前。  打仗最重要的是要粮饷到位,而这几年接连的战争实在是令曌国的钱粮吃紧。太子接连几番的抄家,才勉强将之前国库的亏空补回来。至于赋税,确实加了不少,但好在无旱无涝,百姓还能勉强将生活维持下去。  现如今只能让底层大部分百姓维持住吃的饱饭,至于其他的……连想都不敢想。  太子很怕仗打到一半后方的银子跟不上了,他相信,曌帝所惧的也是这个。  太子常常觉得曌帝想要一统天下操之过急了,但棋局已然被曌帝下了出来。倘若撤招,很有可能将曌国陷入死无葬身之地。  眼下的局面对曌国而言,进一步,有可能前途光明;退一步,很可能满盘皆输。  未初•日中而昃•协洽  皇宫•文武殿  曌帝身着黑色宽袍,腰间系着金丝玉带,他双手负于身后,站在殿门口,盯着远处的宫殿一言不发。  “宁将军的战略虽然只是一个雏形,但儿臣认为,整体脉络清晰,只要稍加打磨,便是灭菁之策。”  太子站在曌帝身后,不自在的挠挠脖子。  曌帝伸出指头点点自己的额头,回身坐在一把椅子上:“菁国要和邵国交好?好,那朕就助他一臂之力,来人啊。”  他话音刚落,一名太监便脚不沾地的飞奔上殿:“奴才在。”  “朕说的每个字你都要记清,然后原句传到中书省,让他们拟旨给邵国。”曌帝取起茶杯饮了一口。  “喏。”  曌帝放下茶杯沉思片刻,缓声道:“明载伐菁,好自为之。”  小太监抬起头,看了看曌帝,后者对他摆摆手:“去吧。”  “喏!”小太监立刻转身跑下大殿。  太子纵起眉,有些不解的问道:“父皇,这样做不是把邵帝推给温诀安吗?他两家若是真的联姻,对我曌不利啊。”  曌帝冷哼一声,旋即摇了摇头:  “他不会的,攻邵那次本来可以一鼓作气把它灭了,但我特意给他留了口气。而菁国这次,让他的儿子入赘,本身就是个没脸的买卖,我这八个字发出去,他倒好有了理由推脱。”  “明载伐菁,好自为之”。这八个字其中的威胁意味溢出言表,估计邵帝第一眼看时会火冒三丈,但细细品味过后,便会陷入深深的恐惧。  太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太监奉上清茶,他缓缓啜着,不知道接下来的时局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老六回家了?”曌帝靠在软榻上,微微合眼。  太子立刻回答道:“是,昨日才回。父皇若想见,我立刻派人去叫他。”  “见个屁。”曌帝似乎有些恼火,但又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