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让綦江城孤立无援。 可眼下看来,綦江城似乎要很长时间才能攻破。目下的局面,他只能期盼攻打其他郡县的曌军旗开得胜,将捷报早早传来,迫使綦江城主将投降。 看着碗中还冒着热气的野菜汤,宁泽轻轻叹了口气,又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其实早就做好了要在綦江城耗时的准备,但他仍旧急躁——只为现在綦江城的状况远超他的预期。 如不能在二月前将綦江城攻下,恐负圣上。宁泽蹩眉想道。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案上的羊皮地图。 与此同时,一筹莫展的还有綦江城内的主将——刘安白。 刘安白是个很谨慎的人。他在得到曌菁边疆的曌军有所异动的军报的第一时间,便令全军上下开始戒严,并在城内颁布宵禁令,而且对入城人员的排查也严格了不少。稍微有些嫌疑的人都会被盯梢,至于没有名刺的来人,则是立即被捉。 如此小心谨慎,令宁泽也暗暗佩服他的雷霆手段。 虽然刘安白极力地恪守严防,可他并不打算在綦江城死守。 凭着菁国那个温诀安,菁国到此时不被列国瓜分已是万幸,更别提中兴了。各地的赋税征收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借机中饱私囊的官员数不胜数,菁国颓势大露。 不过他并没有费心于国事上,反而主动请缨来到綦江城驻守,以求暂时躲个清闲。 他早就看好了,如果曌菁开战,此地应当为曌军所攻之首。 反正菁国迟早会灭亡,不如趁机为自己卖个好价钱。这座綦江城,就是最好的筹码。 他要先玩一手欲擒故纵,打出自己的实力来,但不能太过,然后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帅军投降。这样即保住了自己作为战将的面子,又彰显了自己的实力,还没与对面的将军闹的太僵——这是一石三鸟。 但这个时候,刘安白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附近的郡县已经派兵来了,这个时候不投降,恐怕外面的曌军扛不住。可若是投降,自己的实力没有彰显出来,怕在曌国也成不了什么大官。 屋内的炭火很旺,刘安白的额头也微微沁出汗水。他想从腰带上摘下一条汗巾擦擦,却无意中碰到腰带上别着的短刀。刘安白皱皱眉头,想起来这是当年菁帝御赐的宝刀,不屑地冷哼一声,用力抽出,随意地扔在桌上。 “哼哼,你们就继续负隅顽抗吧。”刘安白冷笑着,为自己倒了杯香茶。他是个明白人,菁国已经没有人能够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尽管温诀安卖力运作 从外表上看,菁国根基还在,尚能与列国掰掰手腕。可内里早是一盘散沙,官员们只顾着敛财与夺权,没有人真正关心菁国国事。 这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刘安白很明白,在这样的大势中,菁军就像是沙子堆起来的,一触即溃,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曌军的铁蹄踏碎。 他可不想沦为陪葬品。 “唔……看来我要想个办法。把城内弄的乱一点。”刘安白自顾自地小声嘀咕道。 曌军啊曌军,你们这几日的进攻可千万不要停啊。刘安白想着,慢慢躺在床上。 辰•万物舒伸•执徐 菁土,綦江城外 此刻的綦江城外,朔风野大,乾坤肃杀。 数以千计的战旗在冷风中翻卷飞扬,招展开的旗帜上无非两字“曌”、“宁”。 无数宁军士兵站在血色斑驳的綦江城外,等待着进攻的号角声。长长的队伍没有人说话,林立的长枪寒光涌动,齐刷刷的陌刀中,间或闪现着一两个凶神恶煞的人脸。 肆虐的山风卷动着队伍脚下的尘土,腾腾的热气从坚甲利锐里奔泻而出。 一阵号角悠悠响起,有人高叫:“先登营出阵——!” 数支令旗挥舞起来,随之,军阵中走出一队长长的步兵队伍。沉重划一的脚步和着同样节拍的铠甲哗哗震动声,如远山渐进的闷雷,势如破竹地在无遮无掩的大地上滚动。 最前方的士兵们手持着横刀与燕尾牌,后面的士兵们扛着还带有绿叶的爬云梯,再后面,而是攻城的云梯、云车、临冲、巢车等大型器械。 他们杀气腾腾地望着那座巍峨城池,只等一个讯号。 呜——呜—— 惊魄的牛角号声凄然响起,先登营的士兵们随之而动——这就是他们要等的讯号。 最前方的校尉手持横刀、团牌,一边向前冲去,一边用他生平最大的声音大吼道:“先登营!攻——!” 先登营士兵疾冲而出,手中的横刀反射出闪闪光芒,先自出阵的锋头瞬息便已迫近綦江城城墙。 “敌袭!”城墙上的都尉立刻大声吼道:“开弓!开弓!一百五十步——放!” 数百名士兵立刻涌至城墙墙头,持上长箭、拽开硬弓。一大蓬箭雨如同飞蝗般落下,直直射在最前面的运送攻城器械的士兵身上。 “再放!对准他们的临冲!三连射!放!” 随着城墙上都尉再次声嘶力竭地发出一连串的口令,大片的箭雨立刻笼罩了冲往护城河的宁军先登营。 这时才看出曌军装备的优越之处,虽是人人身上都插着箭矢,但伤亡却其实不算重。衣甲有效的给了这些战士遮蔽和缓冲,他们推着大量的攻城器械,直直的冲向护城河。 护城河前已有了许多未运过去的巢车、云车等物,这些器械都是因为那道该死的护城河而无法运送过去,被丢弃在这里的。 而这次,面对湍急的河流,宁军已然有了准备——壕桥。 壕桥更多的是对应护城河时使用。在城池外围都会挖有壕沟,在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