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的注入就会平添一层自然保护。 而壕桥的出现就是针对护城河的。壕桥大多是可以折叠的、带有车轮的桥,在护城河边通过绞轮等控制安放,可以在两岸快速的搭建起桥梁。 当下,最先抵达的宁军已经开始扭着绞轮,朝护城河放桥了。 “坏了!”城上的都尉很快便发现了那几座壕桥,立即大吼道:“射他的壕桥!快!开弓——放!” 城墙上的菁军在呼喝声中张开弓箭,一篷箭雨落下,护城河周边的宁军势头一顿,但很快壕桥落下,宁军冲过护城河去。 他们极快地冲到城墙脚下,立即竖起爬云梯,硬着头皮向上爬去。 城上的菁军并不甘心,箭雨追着刚刚过河的宁军落了下来,很多士兵登时便被射成刺猬,随着箭矢划破空气的尖锐啸声,城脚下的宁军齐刷刷倒下一片。 而此刻,一阵阵划破空气的巨响响起——那是来着宁军霹雳车所投出的巨石。 无数块巨石划过天空,重重砸在城墙里、城墙上的菁军士兵中、甚至砸穿城楼。不少菁军士兵被砸的血肉模糊,对先登营阻碍的箭雨肉眼可见的稀疏了许多。 这给了先登营不可多得的机会。 “先登——!” 宁军的校尉发出高喊,这仿佛唤醒了宁军士兵深藏的野性。先登营的士兵们个个高举兵刃,纷纷以最快的速度爬向城墙。那滔天的杀意,那血红的怒眼,在黑暗中宛若凶兽一般,触者皆亡。令人心惊胆战。 先登者,勇冠三军。 “杀!” 之前的校尉第一个登上城墙,他已经身中数十箭,只不过他穿了两层甲,箭簇未能将铁甲穿透,因此他的行动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周围城墙上的菁军立刻发觉了他,士兵们一拥而上,要擒拿这“先登之人”。 不料那名宁军校尉刀光一闪,冲在最前头的人便倒在地上,身首异处,冲天的血液喷涌而出。周围扑来的菁军被吓得为之一顿,但又立即持刀劈来。 那校尉闪身躲过劈来的刀锋,丢掉团牌,顺势从地上拾起一把横刀,翻身便砍。两道刀光闪过,又有两名菁军士兵扑倒。 后面的士兵还未做出什么反应,这校尉已经悍然反冲入他们的队伍中去。他疯狂地怒吼着,手中两把横刀在菁军士兵身上拼命砍刺。 刀光连闪,他手中的横刀就像是地府判官的铁笔,几乎每一刀都将带走一条人命。一时间惨呼四起,血流遍地。城墙上暂时陷入了一阵混乱,对向城墙攀爬的士兵无法进行有效的打击。 “好哇!李成业先登了!”身处望车上的宁泽激动地敲了敲面前的木板。 城墙上,菁军的都尉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直觉告诉他什么事不太对劲,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喝令士兵们继续向前。 李成业的攻势还在继续,他此刻犹如阎罗附体,浑身上下已有了六处刀伤,可两把砍崩刃的横刀却还在不断挥舞。 菁军士兵们可从来没跟这么疯狂的敌人对战过,那赤红的双目,强悍的体魄,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他们感受到,眼前这个人就如同发怒的猛虎,触者皆亡。 这城楼上不算狭窄,可地面上杂物实在太多。菁军士兵攒集在一起,根本没法展开兵力进行围攻,只能惊恐地承受着一个人对一支军队的攻击。 仅一个人、两把刀,竟杀得菁军尸横遍野,很快硬生生给顶到城墙的角落里去。 “杀——” 又有几名士兵涌身跳上城墙,朝着惊恐万状的菁军士兵猛扑过去。横刀斜举,狠狠劈下,或将铁甲砍出一道深痕,或直接斩进皮肉,深之入骨。 先登的宁军在激烈的杀喊声中,齐刷刷冲入菁军队伍,一排排惊慌的身影被斩倒在地。宁军如汤化雪般在城墙上清出一片空白,日光之下,喷溅出来的鲜血红的刺目。 咚——咚—— 远处的城脚,宁军佣簇着撞车已经开始撞击城门。什长、伍长挥舞着兵器拼命呼喝,士兵们推着撞车,来回撞击着那厚重的城门。 临近城墙的几辆冲车里伸出十数支闪烁着寒光的钩镰枪,将在城墙边上的菁军士兵勾下城墙。被勾住的士兵们惨叫一声,然后重重砸在城墙下面,摔得脑浆迸裂、骨肉模糊。 长矛在冲车的孔洞中来回伸收,每次刺出,都要带走一条性命。城墙上的菁军因为这些冲车,而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尽量躲避冲车中伸出的、带着血迹的兵刃。 远处的宁军阵中,令旗招扬,霹雳车投来的石头早已改变着落点,改为密集的、集中的砸在城楼与两侧没有宁军登上的城墙上。而此刻,随着令旗的挥舞,霹雳车投石的巨大声响已渐渐停息。 城墙上,残肢断臂和着鲜血肆意抛飞。一条条上一刻还鲜活的生命迅速消逝,宁军与菁军在城墙上纠缠着拥挤着。就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牛,将最后一丝潜力都榨干出来,只为将顽强的对手压倒下去。 李成业就像一块顽石,没有声响,没有停顿,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任何顾忌和怜悯,甚至没有任何保全自己的想法。不闪不避,浑若一个杀神。每一刀,都是致命一击。 很快,李成业跳到城墙上,一颗头颅被他抓着发鬓举起来:“菁军都尉人头在此!不要命的尽管来!” 这一声爆喝似乎抽干了对面菁军的所有勇气,当他们确认那颗头颅来自自家都尉时,纷纷放下兵器,跪地求饶。 李成业轮倒斩向那杆绣着“菁”字的大旗,旗杆只抵御了不到一弹指的工夫,便咔嚓一声被折断。在落地之前,大旗猛地兜住